待他走后,柳老头赶忙问起了让小尺做领头的事。
赵丰年确有这个打算,并且为此跟小尺谈了一次,大尺小尺虽是同胞兄弟,但是两人性格截然不同,大尺跟柳大的性子很像,老实憨厚,有一把子力气,小尺则机灵有巧思,在家的时候喜欢琢磨木工,赵丰年本来以为他会是那种技术人员,但是自从小尺被迫成为小组管事后,行事却颇为灵活,很有领导风范。
这也就为什么他的小组成员个个都服他,反之大尺那边,已经有人心思大了。
之前衙门准备给运输队派两个衙役的时候,周大力立马抓住了机会,是以,赵丰年的打算是,让周大力带带小尺,直到他能独当一面。
而大尺,也会在队伍里,但是他只能充当“打手”这个位置。
柳老头并不觉得卖力气的打手有什么不好的,都是替衙门做事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换做旁人,就拿他们柳家村来说,大家想来还要走他的后门呢!
柳老头这里替孙子感到高兴,而另一边,柳河村村长也回到了村里。
柳村长刚回到家,见媳妇围上来,水都来不及喝一口,便马不停蹄地让儿子去喊村里家风不错却清贫的六户人家。
柳村长儿子还在疑惑,“什么事这么急?”
“大事,好事!你赶紧地,让他们无论是做什么,哪怕是媳妇正生孩子也给我立马过来!动静小一些!”
柳村长儿子也意识到了严重性,连忙去叫人了。
“这、这还是衙门里的大人一起的,我们能成不?”
一听说最近人人都想去的赵家村居然要他们去做工,几家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了要跟衙差一起共事,一瞬间,众人还没去赵家村就开始紧张不安了。
“若是做不好,是不是得拉出去打板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这时,一个高瘦的少年站了出来。
“三叔公,我去!我一定好好干,干的不好只管打我板子,我都认!”
高瘦少年叫孙阿牛,跟这个名字相反,他长得一点都不健壮,家里仅剩的一亩地也在去年买了换药上,如今家里除了一个病弱的娘,也就剩下个间破草房了。
是以,他最先站出来,大家都不意外。
柳村长去年过年给孙家送过两升大豆,孙阿牛闷头接受了,开春后就不时帮柳村长家干活,哪怕柳村长再三拒绝也拦不住,是以,虽然赵丰年说过最好是体格强健的,柳村长这回也还是将孙阿牛喊了过来。
用柳村长的话讲,这孩子有股韧劲。
“阿牛,还有你们几个,瞎担心啥,那是县太爷派来保护运输队的,怎么会打人板子?总之,你们几家好好商量商量,一家一个,定好了人,明日个我们就去赵家村,由那边选人选,我话也放在这里了,我是看你们几家人品好,这日子也实在是在不好过才只挑了你们几家,但是后头选不选得上,还要看个人的,倘若是选上了自然是好,要选不上也赖不着旁人,可不许闹出什么事来!”
这几家人能被选过来自然任凭不会差到哪里去,只见他们当即都连忙点头,还有问能不能这会儿就去赵家村的。
柳河村村长先是一愣,忽然又想,可不得今天去么,赵家村被选中的那几家人可是还有其他村的亲戚的,今日那边摆酒席,万一去了几个蹭喜气的亲戚,再回去把话一传,可不得坏了事么?
一想到这里,柳河村村长当即一拍脑门。
“你们先别家去了,想,就在这里给我想,你们各家谁去!定好了我们一会儿就去!”
这时候就得脸皮厚一点。
几家人也是热火朝天,当即也不拖延了,各家出了一个,加上孙阿牛,到底是选出了六个人。
六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