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银狐皮这么值钱啊...”

“孙大夫说了,这皮子成色好,拿到外头去,做成衣领子,那些贵人五十两也愿意掏的,也是咱们不懂那手艺,不然直接自己做了,送去府城,能赚得更多...

今年雪厚天冷,獾油紧俏,獾子收的价也高,就是可惜现在不好上山了,不然这东西好掏,也能多赚些......我给你也带了一盒獾油,你冬日给人家浆洗衣服,冻疮又发了,等年后分出去住了,我上山打猎,你就在家照顾宝儿,别出去做活了。”

巧娘眼眶微湿,“这东西贵着呢,给我做什么,平白浪费了......”虽是这样说,但那罐獾油被她拿在手上,怎么也不愿意放下。

“不贵,这一瓶是孙大夫送我的,你看这个小瓶子是竹子做的,我厚着脸皮要了两瓶,一瓶给爹娘,是我没用,连累你大冬天的还要给人家浆洗衣服,你多涂些,后面就不要去了,好好养养,回头破了皮更是要吃苦头的。”

巧娘抹去眼泪,应下了,又问,“对了,这钱……”

“这钱留着,既然已经分家了,就不上交了,加上分家的二十两,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也有三十五两好几了,年后起房子紧着点用还能余下些宝儿买补药。”

“你做主就好了。”

赵丰年先前还听着,到后来渐渐睡意涌上,于是,也就错过了赵来贺说的下一句。

“这次进城,我听那些秀才郎都在念什么‘瑞雪兆丰年’,宝儿的大名,就叫丰年怎么样?也不必从‘有’字,宝儿身体弱,我想着取个不一样的压一压。”

“赵丰年,赵丰年,”巧娘嘴里念着,笑道,“这真是个好名字。”

第3章

农家日常孝敬

第二天一早,赵家的人便都知道老四赵来贺回来了,虽然有心想知道他这次进山赚了多少,但是到底是分家了,各家赚的钱都不必再交付公中,自然也不好追着问,只是,当赵来贺将獾油拿出来给了老爷子跟张氏,其他人还是狠狠地羡慕了。

“一盒獾油如今都快卖到五十文了呢,老四这回看来是赚了不少钱了。”王三娘窝在屋里纳鞋底,一边眼馋羡慕。

“那也是老四的本事。”

“我也没说啥,只是当年你咋没去一起学打猎呢?”

众所周知,赵老四的打猎技巧都是村子西头一个老猎户教的,老猎户三十年前孤身一人来到赵家村定居,靠着打猎跟村里人换东西吃,只是那人不愿意说话,平常也没人敢上前搭话。

“都说多少回了,那是老四救了他,他才教老四打猎的。”

因为有了个先天不足的儿子,赵老四不得已大冬天去山里捡山货,走远了,碰巧救了被野猪撞伤了的猎户,猎户这才将本事教给了赵老四,大家都知道这是门手艺,这年头学手艺都是要交束脩,先从学徒做起,别人谋生的手艺,自然不肯轻易教给旁人。

再者,进山也着实危险,不是真的有点本事,胆子大,还真不敢轻易进山。没看老猎户也因为这个伤了身体,没两年就去了嘛。

所以,王三娘也是嘴上一说,真要她男人也进山打猎,她是不敢的。

“想要獾油,让自家男人买去呀,找老人家讨要算怎么回事,那是人老四家孝敬爹娘的,天天窝在屋里不做事,伸手要东西倒是积极呢!”

王三娘一听这话,纳着鞋底就出门了,一边使着针,一边靠在门上看热闹。

王小红见她出来,变本加厉,“有些个人做个事拖拖拉拉,伸手要东西可是麻利着呢。”

被讽刺的女人低着头,有心想说点什么,又不敢回嘴,半天只吐出几个字,“二嫂,你别这么说……”

“我说什么了?这话哪一句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