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点头,“只是想着,人生确实充满了难以预料的事。”
“那我们更要学会接受。”
“好叫你知道,我并不会要求你待在后院操持,你想做什么,也尽可去做,有什么难处,也可跟我讲,能帮到你的我都会努力。”
傅轻雪笑,“所以,这世间,也就一个赵丰年了。”
“我就当你夸我了。”
赵丰年成亲,朝廷是给了休息时间的,如今婚假结束,赵丰年便又回到了吏部做事。
九底地的时候,赵家收到从怀江府来的信,说是赵有志考上了秀才,准备去青州书院读书了,巧娘跟赵来贺都十分开心,大胖也乐呵呵说赵有志厉害。
而他们这里高兴着,朝廷却收到了边疆被犯的消息。
听说戎族来犯北门关,小股戎人的骑兵深入北地,抢夺了一个村庄的粮食,赵丰年当即脸色很难看,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打回去,可朝堂上却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北地才将将修养生息,一旦开战,岂不是又要生灵涂炭?”
“戎人本已经定居北门关外了,为何会无缘无故进攻北门关?这其中必有蹊跷,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哦清楚才好知己知彼。”
“彭昌镇守边关多年,是否存在玩忽职守可能,也需要进一步调查清楚。”
“戎人狼子野心,一直觊觎我大夏朝地广物博,以前每逢秋冬秋收后都会来犯我边境,彭将军镇守边疆,前年更是摧毁戎人偷渡进边境的路线,不可能玩忽职守,许是那戎族内部出了事,粮草不足,才铤而走险!”
“调查调查,等调查清楚了,受害的就不止一处村庄了!当务之急是赶紧点兵,派人支援镇北军!”
众人各抒己见,赵丰年还是头一回见到犹如菜市场吵闹的朝会,正思索着边境破敌之法,却冷不丁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赵大人,你是从北地回来的,你且说说,依据北地情形,如今是不是应该休养生息?”
上头天元帝也朝赵丰年投来了目光。
赵丰年见状,只得站出列来。
“陛下,北地确实应该好生修养生息。”
正当那人满意想继续阐述自己的论点之时,却听赵丰年又开口了。
“但是,戎人狼子野心,一而再再而三犯我边疆,实在可恨,边疆一日不稳,边境百姓便一日不得安生,是以,微臣以为,跟戎人的这一仗,在所难免。”
一片安静。
“也就是说,赵卿家是主张发兵?”
赵丰年再拜,“回陛下,是。”
天元帝没说话,而其他人发问了,“依稀记得,赵大人此前去北定府之前,是坚定反对动武的,怎么去了一趟北地,竟改变了主意,赵大人在北地也是做了一番事的,如何不替百姓们想想?”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情形比之五年前又不同了,如今我大夏朝粮仓充足,兵马强壮,北地经过这几年,人心齐聚,不用再担心北地不稳,正是足以一战,边疆稳定,才是真正为了百姓着想,下官自然是支持发兵,彰显我大夏国威的。”
这天的朝会并没有讨论个什么出来。
这件事前前后后也在朝廷上议论了小半个月,最终天元帝还是决定和谈。
“父皇老了,早就没了年轻时候雄霸天下、平定山河的勇气,他如今只想安安稳稳坐在自己那把椅子上面,也只想粉饰太平。”太子殿下有一回在长街上碰到赵丰年,说了这么一句。
赵丰年可不敢接这话茬,只陪着略聊了几句就回到了吏部。
自从上回他的意见被驳,天元帝也不再隔三差五宣他伴驾,朝中人见风使陀,只当他遭了天元帝嫌弃,对他避之不见,便是在吏部,竟也有不少人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