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统共就四亩地,四亩地都上了堆肥?”邻居家不敢置信。
“那是,官府都说了,先上底肥,庄稼生得壮,我家就是最好的例子,后面我们还要追肥呢。”
沙大头村里人都知道他最相信府衙,既然说了这话,肯定是错不了。
这样一来,大家也都纷纷观察自家或别人家的地,这样不比不知道,一比还当真是上了堆肥的庄稼比没有上堆肥的长势好!
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堆肥是真的有用啊!
顿时,上的地多的人家就喜笑颜开了,同时又悔恨怎么就不听府衙的都用上,而那些完全放着没用的人家就哭天喊地,最后只能安慰自己庄稼还小,家里也是做了肥的,按着官府的说法,后面追肥跟上来了,还有希望!
但是,其他县的百姓还多少有些希望,五树县这里,就只是一片愁云惨雾了。
“老陶家跟黄家虽然是先前没用,但是好歹后面能补上,可是咱们这些人可都是连堆肥都没做的啊!”
“上川村也有几家做了,只不过没按要求做,他们一听说人家堆肥有用,着急麻慌地就给自家地上了,结果死了一大片庄稼苗。”
“明明知府大人都帮着咱们盘火炕过冬,又给咱们低价粮了,怎么我就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不相信他呢!”
后头的人哭天喊地,后悔不已,当天晚上,竟然出现了贼人去有肥的两家偷肥,吓的人家小儿子掉入了肥坑,大晚上的,险些闹出了人命来。
当即这件事就被闹到了五树县县衙。
冷存真冷着一张脸听堂下百姓哭诉,周围还围着一众看热闹的。
“他家不信知府大人,也不信官府才偷懒不做堆肥,我家是可不是这样的,结果如今大家都知道堆肥的好了,竟然来我家偷肥,不但偷东西,还将我儿子推入了肥坑,险些闷死,如今还在家里躺着呢,冷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你儿子分明是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我什么时候推他了?姓陶的,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那也是你害得,要不是你偷我家屋后的肥,我儿子不会为了拦你掉进去!冷大人,你可要好好罚他,打他板子!”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纷纷唾弃这偷肥的。
而那被告眼看着要挨板子了,也是什么都不顾了,“冷大人,当是也是您跟县衙们没叫我们堆肥的啊!那
赵胖典吏来我们这里盘火炕的时候也提了,说县衙会带着人教我们的,可是我们左等右等,没有等来任何人来告诉我们这个事,如今,其他县都能用上肥,就我们县没有,这难道是小人的错吗?!”
此言一出,围观的众人安静了片刻,不知谁说了一句。
“是啊,听说其他县都是县衙一个村一个村教的,怎么咱们县就没动静呢?”
这句话犹如热锅里的水,顿时炸开了锅。
“为什么只有我们没有做?是县衙没有人教我们啊。”
“我们村听都没听过,可见是县衙都没告诉我们。”
“这明明是好事,我们不知道,那赵胖大人当时可是说了府衙下发了文书给县衙,县衙也该知道是好东西,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有人听牧县的说冷大人是府衙李家的走狗,难不成,冷大人是故意的?”
“就是那个哄抬粮价的李家?我舅舅的姥爷的外甥家的良田就是被李家抢走的!”
“可是冷大人平日里待我们不错,也去帮我们问了盘火炕的事。”
“那又如何解释堆肥的事呢?”
眼看着事情发展就要超出了控制,一旁的主簿瞧见了,瞅着自家县太爷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喊了退堂。
见人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