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营的人越来越多,因为事故意外死亡的,坚持不下去中途退队的,在对抗赛中被队友硬生生逼死的都有,方以左依旧在前十名的队伍里晃荡,大部分时候第五第六名,偶尔排进前三。

十六岁的Alpha易感期会更频繁一些,而训练营里也有一半是Beta,半大小子混在一起,没感情也培养出来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更何况在这种逼仄压抑的环境之下,日夜陪着自己的只有身边的队友,像是悬崖之上唯一吊着自己的一根树枝,握着了,就不至于跌到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境地。

方以左渐渐觉得Alpha和Beta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的帐篷位置还是在最不起眼的末尾处,草原的草在七月份的时候正疯长,几乎能有半人高,他刚要掀帐篷进去的时候感觉自己听到了一点什么不应该听到的声音,很暧昧,隔着一层帐篷布,跟响在耳边没两样。

他动作一顿,但此时已经是深夜,如果他这个时候在营地里乱晃被教官发现很有可能会把这两个人也给顺带揪出来。

方以左无奈,在帐篷里闲闲躺好,听了大半宿的墙角。

然而心如死水半点反应都没有,活像老僧入定。

“往哪儿去?”方以左话讲到一半,坐在他身上的沈琰就不安分地要从被子里面往外爬,被他搂着腰又一把捞回怀里,正坐在他两腿之间。

沈琰扯他的手,“哥哥,你讲自己没反应的时候可以诚实点吗?现在顶到我了。”

方以左鼻子抵在他后颈处蹭了蹭,“当时确实是没反应,我的青少年时期连易感期都不多见,如果不是定期体检激素水平没问题的话,我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性无能。”

沈琰动作一顿,“别顶,我记得……唔!”

他艰难地转移话题,“我记得你回沈家的时候,明明是以第一名的成绩结业的,不然沈家不会那么看重你。”

方以左笑了下,“是啊,大概是有一天忽然想起来那天想送我又不肯下楼的小少爷,想回来帮帮他吧。”

第三年的时候训练营把地点直接换到了雨林里,一个两个基本都快回归到原始人的状态,方以左的考核成绩稳步上升,最终固定在了第一名的位置上。

训练到这个阶段,死亡率已经接近于零,但还剩下的一百来号人也没什么其它的欲望了,极端环境之下人就算不疯也多少会有些失智,天天只想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正常的现代社会里。

三年训练结束,方以左平淡着来平淡着走,回沈家的时候是自己回去的,进门的那一瞬间管家看到他还问了一句他是谁。

十七岁的少年,长高了,模样也变了很多,冷硬的气质几乎盖住英俊的长相,常人见到他的第一眼绝对不会心生任何亲近之意。

那天是个好天气,沈琰被允许在院子里晒太阳,他坐在秋千椅上一晃一晃,从听到方以左声音的那个瞬间他就将这个在记忆里淡去三年时间的人又重新想起,好像从没分开过那样熟悉。

离开时我不愿当面送你,但你回来时,第一个看到的人一定是我。

但是,这个哥哥看起来比三年前要凶好多啊。

沈琰抿了抿唇,抬眼静静地看他,用口型对他说:“欢迎回来。”

他们视线相接,面色平淡,心底却掀起飓风刮过似的海浪。

沈家给方以左搞了个接风宴,沈琰的大哥拍拍他的肩膀,说很高兴你能回来成为我的副手。

沈琰被方以左猛然一顶,呼吸都顿了一下,双手撑在他结实的大腿肌肉上,喘息着道:“哪有人突然……啊……说着话就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