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所以在安排这场宫变之时顺手为之,令人杀了云浓。
当初在护国寺后山,景宁曾问顾修元,“是否敢对着这满天神佛发誓,云浓之死与你并无半点关系?”
顾修元未答,因为此事虽非他本意,可却确与他脱不了干系。
若非是他,云浓便该是个无忧无虑的郡主,整日里吃喝玩乐逍遥自在,而不会被扯进那场宫变。
听到这里,景宁甚至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剩惊骇。
“我当年假托回乡祭祖为由头,离开洛阳,其实是想要去见一见凌先生,告诉他此事之后大仇得报,我便不再掺和这些……”
是如今,顾修元还记得凌先生当时那个复杂的模样,直到他回到郡主府,知晓云浓的死讯时,方才算是理解了那个神情。
随即而来的就是痛苦和愤怒。
这些年来,顾修元为凌先生做了许多事,并无半点怨言,只当是还了他的教养之恩。
可如今动到了云浓身上,他却是没办法再忍让了。
顾修元那时称得上是肝肠寸断,他守在灵堂,几日几夜都未曾合眼。
他想,若是当年自己未曾随云浓回府就好了,又或者,他早早地离开就好了,她就不至于到如今这地步。
等到六皇子上门来祭拜之时,顾修元心中生出个主意来。
这些年来,顾修元将先帝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知道怎么样能取得他的信任,所以他教着六皇子拿到了储君之位,也趁着这个机会入了朝堂。
接下来,就是一波报复式的清洗。
他当年大肆撤换官员,几乎致使朝中一度无人可用,众人都以为他是排除异己,撤换太子与三皇子的人,想着独揽大权,可实际上他真正要换去的,是凌先生安插的那些人。
顾修元心中存了太多怒火,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找着点发泄的渠道。
若只是朝政,他原本是不会忙成这副模样的,可与凌先生私下中的较量,却耗去了他太多的精力。
直至去年入冬,才算是有了个了结。
凌先生病逝。
顾修元连恨都不知道恨谁了,好在这时柳暗花明,又遇着了云浓。
这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此生都不会再放开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