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去小住,为自己调香。

云浓笑着应了下来,向徐思巧嘱咐了句,便随着景宁离开了。

连理由都省了。

毕竟长公主相召,谁敢不从?

第16章

云浓恭恭敬敬地随景宁上了马车,一放帘子,便没了正形,活似没了筋骨似的倚在那里。

她仍旧有些犯困,眼皮半睁不睁的,眼中还盈着点水光。

以她二人的关系,并不会计较什么尊卑礼仪,景宁见着她这懒散的模样反而觉着亲切,笑问道:“你这模样,想是昨夜又择席,没能睡好?”

云浓含糊地应了声,随后问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这时节,自然是来别院踏青的。”景宁调了调软枕,又道,“我又听说徐家姊妹也来庄子上住,便特意从此过,看看能不能遇着你。跟在我身旁,你总是要更自在些的。”

与云浓相认之后,景宁便让人去查了她如今的境况,知道了她的出身、与徐家的关系,以及那桩被退了的亲事。

景宁这些年见多了这些事,一听便知道,云浓在徐家未必好过。

云浓轻快地说道:“徐家是不大厚道,但我手中有银钱,也没受过什么委屈,你不必记挂我。”

她一贯是看得开的,景宁知云浓的脾性,摇头笑道:“你不在乎这些,但我却不能不闻不问。只是一时半会儿并没合适的时机,不然我就让你搬出徐家,随我来住了。”

云浓也早有搬出徐家的打算,只是原主与徐家到底是有亲缘关系在的,并非说搬就能搬。这事也没个头绪,云浓转而又问起了太皇太后的身体。

早在上次,她就已经从景宁那里得知,知道她老人家病情有所好转,但还是难免惦记。

“顾修元找来的那位神医的确医术高超,如今已撑过冬,入春之后便好了许多,未曾再有反复。”话虽如此说,但景宁却还是低声叹道,“只是去年宫变太过惨烈,她老人家也留了心病,不知将来会如何……”

景宁虽没明说,但云浓会意。

当年先帝寿宴宫变,那是兄弟阋墙,到最后一死一囚,朝堂更是乱作一团。先帝更是气急攻心加重伤情,郁郁而终。太皇太后这样的年纪,纵然是能撑下来,想来也是拿药吊着了。

云浓养在太皇太后膝下数年,虽无血缘关系,但感情也是深厚至极,半晌没能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