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案几上摆着一份契书和印泥。

"父亲,母亲安好。"傅静安定了定神,慌忙上前行礼道。

国公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将契书往她面前一推,"签字吧。"

傅静安接过契书,低头一看,顿时如坠冰窟。

只见契书上赫然写着:

一、傅静安所借印子钱,悉数自担,与国公府无涉;

二、其另加的两箱陪嫁之物,悉数归入国公府库,不得异议。

"这……"傅静安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签了吧。"国公夫人冷声道,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桌上,"听说敬文伯府今日发丧?你母亲走得突然啊。"

傅静安猛地抬头,对上国公夫人似笑非笑的眼睛。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难怪萧煜会突然出门,这是全家合起伙来算计她!

"静安啊,"国公夫人突然换上一副慈爱的面孔,"你若管不好嫁妆,娘来给你管。那印子钱之事,可不能再有,若是被有心人知道,连累的可是我们国公府满门啊。"

傅静安只觉喉间腥甜,颤抖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墨迹未干,国公爷又开口道,"且慢,你在契书下再补一句话:如若以后再发生印子钱这类事件,国公府若要休妻,傅静安自愿离去。"

一滴泪砸在契书上,晕开了墨迹。

傅静安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母亲惨死,父亲另宠新欢,婆家虎视眈眈,连丈夫都弃她而去...

傅静安齿间沁出血腥,却浑然不觉痛。

她抬眸远眺,天际残阳如血,既然所有人都抛弃了她,那她就自己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