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脸见这么多人响应他,不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这医馆,定是有问题!”
众人顿时炸开了锅,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医馆内蔓延开来。
几个病人甚至丢下刚抓的药,慌慌张张往外跑。
道士见状,趁热打铁,从袖中掏出一张黄符,在空中虚画几下,喝道,“此乃镇煞符,可暂保平安,但若要根除祸患,还需……”
“还需什么?”傅颖芝忽然开口,嘴角挂着一抹讥讽。
道士一愣,随即眯起眼,意味深长道,“自然是要易主更名,重请高人做法,否则……”
“否则如何?”傅颖芝缓缓放下药杵,不紧不慢从柜台后走出,在大厅内站定。
她目光一一扫过那哭嚎的男子、麻脸瘦高个,最后落在道士脸上,微微一笑,“否则,你们这场戏就唱不下去了,是吗?”
那先前哭嚎的男子闻言,面色骤然一僵,还未及反应,傅颖芝已疾步逼近。
她凤目含威,厉声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令堂是服了我家医馆的药才发了疯,证据何在?”
那男子神色蓦地一慌,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一个药包,强撑着气势嚷道,“这不就是!你们休想抵赖!"
傅颖芝接过药包,指尖轻捻,细细查验。
片刻后,正色道,“方才你们吵闹之时,我已查过昨日的方子。药方绝无问题,如若不信,大可请城中诸位郎中共同查验。只是这药渣……”
她顿了顿,指尖一挑,拈起一片花瓣,朗声道,“我方子中开的可是金银花,这药渣却是洋金花。”
四下顿时鸦雀无声。
傅颖芝眸光如霜,缓缓环视众人,而后一字一句沉声道,“金银花性凉,可清火解毒,而洋金花。”
她声音陡然一厉,“却是剧毒之物!轻则令人神志昏聩,狂乱如魔;重则顷刻间夺人性命!”
语毕,她目光如刃,看向那男子,“你家令堂癫狂失智,必是误服此毒所致。但”
她倏然抬手,将药渣高高举起,在众人眼前一晃,“我这医馆,从无洋金花!你这药里的毒,究竟从何而来?”
她话音落下,四周一片死寂。
男子面如土色,额角渗出冷汗,结结巴巴道,“胡、胡说!这药分明……分明是在你们这儿抓的!”
“是吗?”傅颖芝唇角微扬,冷声道,“既如此,不如请官府之人来断一断这案子,顺便好好搜一搜看看我这回春堂里,究竟有没有这‘多出来’的洋金花?”
她眸光如刃,直刺向男子,厉色道,“回春堂的每一味药材,皆由城北药行特供,入库出库皆有簿册可查。凭空多出一味我医馆从未进过的毒花,当真是蹊跷得很。”
男子喉头滚动,一时语塞。
傅颖芝却不急不躁,只悠悠道,“这位先生,今日不妨把话说个明白。”
说罢,侧首对身旁的琴音吩咐,“去请官府之人。纵使闹上公堂,这事也须得掰扯清楚。不能让人平白污了我这医馆的名声!”
那麻脸瘦高个见状,悄悄往人堆里缩,却被傅颖芝一眼钉住,少女高声道,“这位先生还请留步!既您口口声声说昨日亲眼所见,不如也留等官府的人来了,一同做个见证?”
那瘦高个脸色涨红,狠狠瞪了男子一眼,低声咒骂道,“真是被你害惨了!”
可那男子却恍若未闻,神色镇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多时,街巷尽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身着劲装官差鱼贯而入。
为首的捕头腰挎横刀,目光如炬,身后差役手持长刃,肃立两侧,顷刻间便将回春堂围了个严实。
傅颖芝迎上前去,略一福身,三言两语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