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颖芝听着这婆子尖锐的呼喊声,拧了拧眉,赫然想起,眼前之人便是府中温侧夫人的心腹夏氏。
在书里,这位可是个面慈心狠,作恶多端的主儿,给温氏出了不少馊主意不说,干下的龌龊勾当更是数不胜数。
傅颖芝眸色一凛,还没进门,这戏便已开场了。
夏嬷嬷自打见到傅颖芝开始,便是高喊声不断,嘴里念念有词,可目光却是不断向她身后张望。
待确认傅颖芝的确是孤身归来后,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疑惑和失望。
随即又马上回过神来,两只手紧紧拽住傅颖芝的衣袖,嘴上还高声嚷着“三小姐今早不知是被何人绑去,失踪多时,谢天谢地,菩萨显灵,如今可算是安然无恙了!”
这般动静,引得街边百姓纷纷驻足观望。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夏氏仿若登上了戏台,表演得愈发卖力起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若是小姐的清白受损,老奴万死难辞其咎啊!”
她死死拽着傅颖芝,脚步像灌了铅的铁桶似的,寸步不移,仿佛这场戏不演完,便不让她入府一般。
傅颖芝冷眼瞧着夏嬷嬷,心中暗忖,这老嬷嬷如此大张旗鼓,嘴上说着担心,实则句句暗示她已失了清白,可真是阴损至极!
夏氏被她冷厉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又使劲挤出几滴眼泪。
未几,傅颖芝正欲开口,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女声,“可是颖芝回来了?”
第四章 豺狼虎豹之地
只见一位身着素色罗裙的女子踏着莲步缓缓行来,随云髻上未饰珠翠,远观之下面色苍白,却别有一番弱柳扶风之态。
待她行至距傅颖芝数步之遥,一股专属胭脂的香粉味扑面而来,傅颖芝凝眸细看,发现她面上敷着过厚的铅粉,这般刻意作出的憔悴之态,让少女不由拧了拧眉。
那女子望见傅颖芝,眸中霎时涌出清泪。
未及言语,竟踉跄着扑上前来,一双玉臂将傅颖芝紧紧箍住,伏在她肩头呜咽不止。
见状,夏嬷嬷立刻上前谄媚地说道:“自打小姐迟迟未归,侧夫人一直食不下咽,忧心不已,现下见着小姐平安归来,这颗心总算是能放下了。”
傅颖芝闻言心头一凛,才知眼前这位,就是原主视若亲母的温侧夫人。
温氏假意抹了抹眼角,拉着傅颖芝,情真意切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颖芝定是受委屈了,别怕,只要你活着,小娘养你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傅颖芝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委屈,她咬了咬唇,一把挽住温氏的手臂,微微颤抖着说道“小娘,女儿不过是去购置些丝线,此事亦是您亲口允准的。怎的到了那嬷嬷口中,竟成了遭人劫持之事?”
说罢,怯生生地看了温氏一眼,两行清泪缓缓滑落。还不等温氏开口,傅颖芝便抽泣起来,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有人忍不住出声道,“方才我看见三小姐衣冠整齐入府,若真被绑架,怎会是这般模样?”
“是呀是呀,三小姐一言不发,倒是这婆子演了许久,可怜三小姐还一头雾水。”
听着周遭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温氏眼中寒光一闪,狠狠地剜了夏嬷嬷一眼,随即,看向傅颖芝,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关切:“颖芝莫不是被吓糊涂了?早先你与静安一道,待到申时,静安已安然归来。偏你一人下落不明,叫人忧心如焚。这当中,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究竟是如何回来的?”
傅颖芝听此,故意撅了噘嘴,一脸委屈与愤懑,道:“小娘这话倒叫女儿不解了。我与二姐姐行至半路,她便说临时有事,让我在此等候。女儿依言而行,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她的踪影。无奈之下,只能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