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禾随意的应付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这头的裴斯衍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陆轻禾好像哪里变了,可一时间也说不出来哪里变了。
为了惩罚她的自作主张,他故意晾了她一个礼拜,原以为陆轻禾会像以前那般电话轰炸,每一次手机震动,都会让他以为是她发来的信息。
可每一次,都失望的放下。
这次她居然真的有骨气挺了一个礼拜,看来还在为那天的“求婚”生气。
“哼!欲擒故纵的手段。”
裴斯衍冷哼一声,拿起内接电话:“把昨天拍卖会的珠宝拿过来,我要带回家。”
……
陆轻禾不顾乔可可的阻拦,在医生的嘱咐下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家中已是深夜,却没有看见裴斯衍的身影。
她从酒柜里拿出珍藏多年的红酒,原想着求婚成功后和裴斯衍一起庆祝,可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五年时间,裴斯衍从青涩少年变成商场上雷厉风行的裴总,她亲眼见证了他的蜕变和成熟。
可他……还是没能忘了白知暖,反而更爱了。
如果裴斯衍大大方方的告诉她,他还爱着白知暖,想和她旧情复燃,陆轻禾也不会这么恶心。
可他偏偏选择了最不体面的做法,想要将她吃干抹净,再一脚踹开。
人,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他不就是仗着她的爱,才有恃无恐么?
“没关系,我已经不爱你了。”
陆轻禾喝完大半瓶的红酒,随意的将用过的高脚杯放在落地窗前,醉意熏熏的回了卧室。
不知昏睡了多久,感受到身侧的床面下陷,她的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裴斯衍单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放在唇边却没喝到预备好的蜂蜜水。
他的眉头皱起:“轻禾,怎么没有给我准备蜂蜜水?忘了么?”
“没忘,有手有脚自己去冲,我很累。”陆轻禾盖好被子,背对着男人。
以前,陆轻禾生怕他醉酒后头疼,无论多晚回来都会准备一杯蜂蜜水,可现在她不愿意再照顾他了。
裴斯衍不悦的将水杯放下:“还在生气?一个游戏而已,至于么?这次就当是我错了,客厅上放着一套珠宝,明晚你戴着去爸妈家。”
说完,他躺在旁边睡下。
哪怕陆轻禾背对着他,也能感受到男人锋利冰冷的目光,在他眼中,她现在就是在无理取闹。
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深夜,裴斯衍接到一通电话就离开了,他以为陆轻禾睡着了,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离开了家。
他前脚刚走,陆轻禾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站在外面相拥的两人一起上车离开。
皎皎月光洒在她脸上,精致的五官染着冷意。
裴斯衍刚回家躺了半小时,就被白知暖叫走了,他迫切和她在一起的心已经藏不住了。
或者懒得藏,毕竟他觉得已经拿捏住了自己。
陆轻禾唇角上扬,转身来到了客厅,看着放在桌上的那一套宝石首饰,面无表情的去厨房倒了杯冰水,喝完便一个人睡下了。
以前她独守空房,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可现在看清了裴斯衍伪善的嘴脸,她反而看开,睡得比以前还好,甚至在心里还感谢白知暖将他叫走,不需要对他虚与委蛇。
裴斯衍彻夜未归。
陆轻禾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十点了。
她简单的画了个清爽妆,临走前将提前打印出来的合同放进包里。
是时候替自己谋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