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一脸惶恐，却还是坚持走上前，伸手去摸陆寒城湿了的裤腰，却被男人猛地攥住了手腕。

力道很大，沈星辰痛呼出声，一抬眸就泪眼婆娑了。

“我只是觉得抱歉，关心你，没想别的什么，好痛……”

陆寒城这才松开她，声音染上了几分冷厉。

“我们之间没有别的，你来这里，有什么事直说。”

“阿城，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结了婚，我们就连普通朋友都不是了吗？我连来这里找你都不可以了？这是顾青落的意思？”

“我们原本就不是朋友，你应该很清楚，我更不想让我太太误会，如果没什么事，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请便吧。”

言尽于此，沈星辰没脸再呆下去，转身离开。

陆寒城拿起桌上的手机，点开顾青落的聊天框，却又放下，还是回去给她惊喜吧。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会的功夫，他错过了什么。

……

警察到的时候，顾青落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

玄关一片狼藉，东西散落一地，碎裂的瓷片上沾着零星的血，而她手里握着的那一片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被血浸透，暗红的颜色，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男人趴在地上，一道血迹在他肚子下蔓延开来。

两个警察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妙，其中一个上前，探了探男人的鼻息。

“还有呼吸，叫救护车！”

另一个警察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顾青落，表情复杂。

“跟我们回警局，做笔录吧。”

顾青落把人刺伤之后，打了报警电话，说自己自卫伤人。

现场看来，她身上有伤，衣服凌乱，男的皮带解开，估计就是这么回事。

但是，还要看男人受伤的程度。

警察试了好几次，总算把顾青落捏着的瓷片拿掉。

她一直用力握着，连自己的手都割破了，都没放开。

到了警局，顾青落一字一句，面无表情，冷静沉着，就连见惯了血案的老刑警都佩服。

就这份胆量和镇定，真不是一般人。

但是，说完这些，顾青落就再也不说一个字，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

警察让她联系家人，她也没反应，跟她说话，她也不回应，就像完全脱离了这个世界。

“顾青落？”

霍云舟看到她的时候，她蜷缩在椅子上，埋着头，长发垂落，瑟瑟发抖。

她双手抱着头，纤细的手指上还沾染着斑斑驳驳的血迹。

霍云舟脚步顿住，眸中翻腾着疼惜。

时隔多年，没想到，他刚一回国就见到了她，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霍云舟向警察了解了情况，迈步过来，在顾青落身前蹲下，小心翼翼地触碰她满是血污的手。

“别碰我！滚开！滚开！”

顾青落总算有了反应，却完全不同于刚才的冷静，疯狂挥舞双手，不停地抓挠着。

霍云舟紧紧握着她的手：“顾青落，是我，霍云舟！我回来了，抬头看看我，嗯？”

顾青落终于缓缓抬起头来，慢慢看清了霍云舟的脸，感受到了他的关心，唇角颤抖。

“霍云舟，我……又杀人了……好多血，他死了，他一动都不动了……”

顾青落用玄关的陶瓷摆件砸向男人的时候，拼尽全力，她要一击必中。

可惜，陶瓷还是太脆弱，只是砸破了男人的脑袋，却也激怒了他。

男人拽着她的头发死命往墙上撞。

如果真的撞上去，死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