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冷笑道:“我连做你妻都不愿,何况是个妾,这天大的殊荣,你愿给谁便给谁,是妻是妾,我都不稀罕得很。”

顾晏之一向被人奉承着,因手握实权,便是短命,也源源不断有人给他送女儿和美娇娘,想着给他生个一儿半女,待他死后袭爵,搏一搏前程。

可她,偏偏对他弃之敝履,他又不是非她不可!

听此言,也不由得冷了脸色,对丫鬟吩咐道:“端一碗避子汤来!”

不一会,温洛从丫鬟手里接过那黑漆漆的汤药,待凉了,便一饮而尽,苦得她眉头都皱在一起。

那丝毫不犹豫的模样又让顾晏之有几分忿怒,只是面上不显。

冷着声道:“你不是想走吗?那便践行你当初的的诺言,替父亲医治好腿,我便放你离开。”

温洛不可置信抬起头看他,生怕自己听错,想再求证问一遍,又怕他后悔,一时之间竟也沉默了起来,只是心中激动。

有了这个,她就是再熬一熬,便也是有希望的。

晚上要歇息时,顾晏之要睡在这里,温洛也忍了。

夜间,又要了几次水。

待日上三竿时,温洛才被丫鬟叫醒,自上次之后,顾晏特意吩咐过,不准让她一天都躺着。

丫鬟喜滋滋给她穿衣裳,说外头有汪大人府上的管家递来内宅拜帖,说是求见她,问她要不要见。

温洛穿上衣服,昨夜折腾到很晚,顾晏之偏生又是个性子坏的,磋磨她许久,她却只觉怠倦,兴趣缺缺问道:“什么汪大人?”

丫鬟正要回话,顾晏之推开门进来,由的丫鬟脱下披风,解答道:“扬州多产布匹精盐,且水路漕运通达,米稻多产,是富庶之地。汪赞廷在二品布政使一职上已待八年,却终究是地方官员。”

温洛看他一眼,自然知道话里的意思,也暗自猜到了顾晏之的官威之盛,竟让别人如此巴结。

斜倚着椅榻上,懒洋洋地道:“这样一位人物内眷,求见我一个无名无分小卒,只怕是别有所求。”

顾晏之把她抱在怀里,笑道:“若不是你执意离开,当真是个慧心聪慧,能留身边做个女军师。”

女军师?只是闺阁之中的情趣罢了。

温洛挣脱不开他,又见他明里暗里的挽留之语,冷了声道:“我不见,何时回京?”

早些替他父亲医治好腿疾,才是正事。

顾晏之笑笑,“过几日便回去,只是你成天在府里,也可出去与她们见见,总归她们凑了局,便是要巴结哄你高兴的,你当真不见?”

温洛拿开他握着自己的手,懒得再于他说话,只堵他的话头道:“那我合该与她们如何说我?是与你厮混的丫鬟?让她们来巴结一个丫鬟吗?”

“便是我的人,丫鬟她们也要面上哄着。”顾晏之只当她是为身份和自己置气,丝毫不在意道。

四天之后,顾晏之的毒已经完全好了,却越觉得对她食髓知味,竟真有些不想放手。

回京路上,不似来时那么赶,十日之后才到了京。

在府邸门,府中众人就在门口候着,顾绥之还在上值,李嬷嬷作为老夫人的代表,笑着上来请,道:“您不在的日子里,老夫人成天挂念着您,现下已在荣福堂备下酒菜,就等着您了。”

顾晏之恩一声,“你去回话,劳祖母挂念,我回去换了身衣服便来。”

李嬷嬷自然手哪有不答应的,自世子爷收了莲玉那丫鬟,二人的关系已是缓和许多。

虽世子爷面上还是冷清清的,但老夫人每次请人过去,世子爷也不似从前推诿。

李嬷嬷正疑惑另外那辆马车中是何人,只见帘子掀开一角,一双柔荑搭上丫鬟过来搀扶的手,女子款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