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洛痛苦地蜷缩起来,泪流满面。
相思引是真的,什么相爱,什么夫妻,什么长久不分离,是他精心设计的局!
解药带来的眩晕感渐渐消退,更多的记忆浮现。
她曾三次逃离顾晏之的府邸,每次都被他派人追回。
最后一次,在金陵跳江之后,他对自己,束手无策。
长三书寓里,每日醒来只有头顶的双莲并蒂绣帐,以及苦涩到无以复加的相思引依旧……
一切是他精心算计,而自己,被蒙骗其中。
从此她忘记了所有,只记得他编织的柔情蜜意,将他当做自己的挚爱,将真心捧给豺狼。
“为什么……”温洛颤抖着抓住衣襟,布料在指间皱成一团。
为什么骗她。
胸口处传来阵阵绞痛,仿佛有人将她的心生生撕裂,泪像是断线的珠,没有个断绝。
没有嚎啕大哭,只有默默的泪顺着脸颊流淌。
温洛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疼痛让她清醒,她支着起了身。
她看着桌上的陵洛匕首,是顾晏之亲手为她所制,刻下陵洛二字,说着此生不负。
温洛看着,突然笑了起来,说是笑,泪却又落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明明知道了真相,为何更难受?温洛闭上眼睛,任由泪垂落。
她很难受,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知道了真相,还是会这么的难受?
和顾晏之的一切,像是天意弄人。
…………
许久,她睁开眼,已恢复清明之色。
“既然你要演戏……”温洛拿起匕首,“那我陪你演到底。”
脂粉被擦在哭红的眼睛周围,温洛无悲无喜。
分明是夏,温洛却只觉,如坠冰窟。
窗外传来脚步声,熟悉得令她浑身发抖,随即是丫鬟们请安的声音。
顾晏之居然折返而归。
门被轻轻推开,温洛没有抬头。
她迅速调整呼吸,在顾晏之推门而入的瞬间转身,脸上已挂好合适的神情。
直到闻到那缕熟悉的寒竹香,混合冷冽的气息,曾经这气息让她心安,如今只觉作呕。
"阿洛?"顾晏之的声音依然温柔,"秋雨说你身体不适……”
“别碰我!”在他手指即将触及她肩膀的瞬间,温洛猛地抬头,挥臂挡开。
顾晏之僵在原地,垂下头,遮住眼中一闪而过得晦暗。
她服解药了。
温洛也察觉自己的反应太过剧烈。
她深呼吸,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她脸上重新带起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更像是强颜欢笑。
“我……抱歉,我刚刚想到一些事。”温洛开口解释,说出口的话,却苍白到没有什么说服力。
“可是哪里不舒服?”顾晏之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温洛扶着桌角坐下,抬眼看着顾晏之,他一身月白长衫,袖口还沾着几滴墨渍,是刚刚她打翻墨台,他抚正时不小心染到。
“我……我没事。”温洛扯出一个笑容。
顾晏之将茶盏递过去,温洛接过,在顾晏之的手擦过她的手瞬间,捧着茶盏得手,却在微微颤。
她强迫自己不要有异样。
可那只手触碰的地方,让她厌恶至极。
“我从街上还带了糖糕。”她微微侧身,假装去拿茶几上的食盒,不着痕迹地将茶盏放下,“你可要尝尝?”
顾晏之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直到温洛转过身,顾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