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洛剥了一个酸李子,还是青色的果皮,被酸得呲牙咧嘴,吃了一个却又停不下,见秋雨呆愣住,这才把那盘李子推远了些。
免得晚上吃不下,顾晏之又得皱眉。
口出了嘴,温洛解释道:“我说她可怜,这话不假,她一个女子,又被送去和亲过,虽不知她如何回来,但和亲,能有几个落个好结局?其间所受的苦头,也不是一两句能说清……”
“世人又以这样的眼光来瞧她,想来,她不在意,但恶语伤人六月寒。”
秋雨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姑娘,您就是心太善。”
温洛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给自己拿李子,她不吃了。
……
“虚延大师,许久不见,贤亲王可还康健?”萧兰蕤屏退左右,慢悠悠地开口问道。
虚延双手合十,“多谢郡主观念,一切安好。”
看着面前那一杯由萧兰蕤倒过来的清茶,虚延顿了顿,问道:“只是,不知郡主,找贫僧,所为何事?”
“那虚延大师,去国公府,又所为何事呢?”说着,萧兰蕤把那杯茶,往虚延前面推了推。
见虚延脸上未变,淡淡道:“虚延大师,不必着急,慢慢想,先喝杯茶。”
虚延接过那茶,闻了闻,如果没有加料的话,确实是比他庙里的茶叶碎沫好太多。
他喝完,又叹气一声,“郡主,出家人不打诳语,但此事,我也不愿提。”
说着,将茶杯放下,“多谢郡主款待,茶极好。”
萧兰蕤笑得眯起了一双杏眸,“大师,恐怕这会,不愿意说,也要说了。”
她说着,扬了扬手掌心,里头有一包指甲大小的白色粉末,“这是千方引,没有解药,半个时辰之内,必会身亡。”
“大师若想守住秘密,那死人,才是最会守秘的。”萧兰蕤还是笑,那笑里却满满是恶意,“大师觉得呢?”
虚延只是闭眼念低声佛经。
萧兰蕤笑容一凝,这老秃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守秘了,难不成?里头还有萧占全的事?
也就只有涉及了萧占全,这老秃驴才会不惜以命来抵。
想到这里,萧兰蕤又要开口,却听外头凝珠高声而语,“贤亲王!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郡主在里头,您乱闯是何道理?”
紧接着,外头是一阵慌乱,萧兰蕤脸色变了变,此处是一家茶楼,人多眼杂,却也能混迹其中,被萧占全这么一闹,也没有了什么兴致。
“让他进来。”萧兰蕤冷声开口道。
门被打开,外头有两三个长随已经被打倒在地,忍不住的哀嚎着。
门被推开,萧占全阴沉着脸,一眼就看到了虚延,此刻,虚延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慈悲为怀,生死看淡的神情。
泣涕涟涟朝着自己的徒弟看过去,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终于来救我了。
“贤亲王,真是一如既往,英勇不改。”
这话是在讽刺萧占全做事历来不动脑筋,只靠着蛮力而行。
萧占全似没有听到,一把推开站在门边的萧兰蕤,径直走到虚延面前,虚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好徒儿,都怪你的馊主意,让我今天去国公府,让没见到,反倒被喂了毒药。”
萧占全脸色一变,随即就猜到了是谁会给虚延喂毒药,顾晏之虽然行事狠厉,不留情面,但都放在明面上。
“萧兰蕤,解药在哪。”
萧兰蕤拿开压在自己脖颈上的剑,柔柔一笑,“拿你们师徒二人,究竟想要做什么来换。”
“说假话骗我的话,解药就会自己长脚飞走哦。”说着,她的语调更加甜腻了几分。
萧占全眯着眼睛,带着几分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