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洛打开瓶塞,无色无味的药水一滴不漏地被倒在水仙盆里。
没有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胁她的性命,她谁的棋子也不做!
洁白葱绿的水仙随着药水低落而下,已经发黑,化成一滩腐烂的水,连同外面的瓷盆,落了几滴,也被腐蚀得缺了一角。
这药果真是歹毒。
处理好那一盆水仙花,温洛将秋雨叫了进来,“明日请世子爷来,就说我想他了。”
温洛这话说得面无表情,秋雨却是脸色一红,不愧是姑娘,如此放浪形骸的话都敢说出口。
如果顾晏之来的话,能侧面证明萧占全昨日所说,是假的。
如果顾晏之不来,那便有三分可信,这是自己第一次找他,如果没大事,他手不会拒绝的才对。
无论如何,萧占全的话,逼了她一把。
趁早离开,免生事端。
第二天秋雨来回了话,说是世子爷要去捉拿伤了人的逃犯,不能过来,等捉到人后,必然会来陪她。
温洛点了点头,顾晏之位高权重,什么样的逃犯要他亲手缉拿?
只怕是伤了他未过门妻子的杀手萧占全。
温洛轻轻拨动着手里的汤勺,将药一饮而尽。
看来自己要提前离开了,不能再拖,不然就算萧占全骗他,也只会越拖意外越多。
“行了,你下去吧,今日和厨房的人说一声,我要亲自下厨,做些家乡的油炸果子,叫她们多备些油。”
秋雨点了点头,本想安慰温洛几句,却见她面色平静,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晚间,按照温洛的吩咐,大厨房的人都撤了出去,温洛只叫秋雨帮自己和面,之后就让她在灶下生火。
灶膛里的火光映得秋雨的脸暖意洋洋,她带着几分不解问:“姑娘为何要亲自做这些果子?还不假手于人呢?”
温洛早想好了说辞,“这是我家乡过年的习俗,果子本是敬神用的,为保心诚,自然不能假手于人。”
古人虔诚,自是不会怀疑温洛真正的目的,是来偷油。
秋雨把火架旺了一些,道:“那是要亲手做更好些,不过一个人还是忙不出来的,姑娘若有其他的,支使我就是。”
温洛把包好的果子放进去,听见清脆的油炸声,看了一眼秋雨,她的位置看不到这个在做什么。
这才拿出用来装油的瓶子,将油壶中的一壶都倒进了瓶子,不动声色用将瓶子放进大食盒中。
这才笑着道:“我还真有一事,我近来睡眠浅得很,你今日若得了空,替我去外面的药房开些酸枣仁,柏子仁,还有夜交藤来,都是些养心安神的药材,你一说,在药房的伙计便会明白。”
秋雨有些担忧,“喝药如何好?要不还是先请大夫来看看?”
温洛捞出已经炸好的果子,摇头道:“一点小事,何必兴师动众,何况一请大夫,世子爷知晓,又要问这问那,平白给他生事。”
“就按照我说的去做。”温洛笑着道。
秋雨不疑有她,联想到之前她值夜时,走看见姑娘的房间里,夜更深重时,还亮着灯。
这确实是眠浅之症。
温洛做戏做全套,将油炸好的果子放在了供台之上,每日对着空荡荡的墙面更是一请三拜。
口中念念有词,声音足以让丫鬟听到:“观音菩萨自在我心,信徒一求世子爷平安康健,二求与世子爷天长地久……”
这些话传到顾晏之的耳朵里时,他正在黑暗的牢狱之中,面前被打得血淋淋,身上没一块好皮的俨然还是萧占全。
“她真这么说?”顾晏之本能不信,她同自己说过,她不信神佛,这转头却求了起来。
试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