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窥视她的生活时,她的笑眼里也总带着愁,没有像现在这样,这样,让他心跳都停了一般。

温洛心里冷笑,又是一个色胚。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萧占全又恢复了似笑不笑的阴郁,语气带上几分像蛇一样的黏腻,“自然是真,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是要报答你的。”

“你不是想要路引吗?你想去哪?我过几日给你送来。”

温洛便知道,这小崽子观察自己有一段时间。

“我怎么知道你说是真是假,还是把路引拿来了,再说吧。”温洛不吃他画的饼,虽然这真的很有诱惑力。

可谁知道,这路引背后,会不会是更深的陷阱。

“你走吧,天要亮了,我还要收拾你的血。”温洛冷声催促。

萧占全却已经拿了一块布,又不知从怀里掏出来什么,低落在布上,清理了起来,背后的伤又一次裂开,流出血,萧占全加快了速度,道:“我自己的烂摊子,怎么能脏了你的手……”

温洛面无表情看着他收拾,并不阻止,“别再把血滴下来。”

不一会,点点血迹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柜子后面的一滩,也消失无踪。

“我过几日就来,到时候,肯定会带着你想要的东西,以报恩情。”

萧占全走了,温洛也睡不着,穿戴整齐,关上窗子。

她没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反复无常,和顾晏之关系似私非友的人身上。

把弄乱的几本书和自己的计划表收拾了一下,幸好她用的是只有她看得懂的字符。

丫鬟来的时候,还有几分诧异,“姑娘,不需要开窗吗?”

温洛看了一眼那关死的窗子,“不要,以后也不要开。”

丫鬟点了点头,摆上了药和早膳。

温洛喝了药,问丫鬟道:“秋雨怎么样?”

小丫鬟想了想,答道:“大夫来看过,没伤及筋骨,养养就好了。”

温洛点点头,中午又是关了门,看书。

最冷的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顾晏之那天之后,也没有来,倒是出乎温洛的意料。

如果他对自己失去兴趣就好了,温洛拨动着帘子上的垂珠,不由得出神。

若是对自己失去兴趣,把自己打发出去,打发得越远越好,不要碍他的眼,那该多么好。

秋雨已经好了,抬起头,看着温洛的模样,以为她是因为世子爷要大婚而伤心,想了想,试探着安慰道:“昨日都怪她们多嘴,提那些有的没的,平白惹姑娘不快,奴婢多罚她们一个月的月钱!”

温洛回过神来,知道她是误会了,却又无法和人诉说,自己昨天又梦到家了,可是梦到的是,妈妈抱着自己的牌位哭,爸爸在一旁安慰,却也红了眼睛。

她还能不能回家?她能不能找到回去的办法?

日子拖得越久,温洛对这个坚定不移的目标,也有一瞬间的恍惚。

回家,多么遥远,而又多么美好的词汇。

要不,就这样认命吧。

认命?这个念头才浮上心头,温洛猛地惊醒,她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难道真的甘心当一个妾室,为他生儿育女,以后和无数的女人,一起争宠卖笑,困死在这后宅一生吗?

不,她绝不。温洛望着远处结冰的湖面,突然问道:“秋雨,你是北方人吧?”

秋雨立在一旁点点头,“是的,奴婢家住北城门的一处平民窟,娘死后,就被爹卖了,给弟弟治病。”

“也是个可怜人。”温洛忍不住感慨。

秋雨只是笑笑,“这个世道谁不可怜呢,有卖儿卖女的,卖笑求生的,典妻卖子的……姑娘您没在外头待过,穷人买来买去,不过是求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