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淑打开那揉得皱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清秀的字体映入眼帘,读了之后却更疑惑,忍不住问道:“《朝京里程图》我倒是在爹爹的书房里看过,可这不是远行之人才需要的吗?”
孟令淑皱眉,接着看下去,轻声念着纸条上的字,越看却越是疑惑,“《路程书》?还有《新刻水路路程便览》,《宿住驿通》……”
她是读过几年书的,就算不通外面之事,也明白过来,这些书都是远行之人才会备下。
那女子要出远门?可她不是养在外头的吗?难道要打发她走了?
碧云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小姐,意思是,那女子在顾大人身边待不久了?”
不然怎会备下这些出远门的书,瞧这模样,似乎还要去很远的地方。
孟令淑摇摇头,思索一会,将那字条收好,才道:“此事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今日她已太鲁莽,去和那女子对上,失了自己的身份。
“你给我跪下!”孟夫人一见孟令淑进来,便劈头盖脸骂了过来,满是怒气。
孟令淑见耸着肩膀在母亲身后的丫鬟,便跪下了。
“你呀你,若不是巧云告诉我,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见女儿还是如此乖顺,孟夫人火气消了一半,只扶她起来,叹气一声道:“男子哪有不三心二意的,何况是那样的人中龙凤,届你嫁了过去,就是国公府唯一的女主人。那女子若是在外面养着,充其量不过个逗趣解闷的玩意儿,哪天爷们失了兴趣,也就当不成个人了。”
孟夫人见女儿含着泪,又叹气一声,“她若是得了宠爱,进了府来,你也是主母,骑不到你的头上,若是实在不喜,赐她一碗断子汤,一个没儿没女的女子,留在府里,也算你慈善了。”
“何必!何必巴巴的自降身价,去和她分出个高下!”说着,语气严厉。
孟令淑点点头,擦了擦泪道:“母亲所言,我何尝看不明白,只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我的乖女儿,记住,你是正妻主母,要有容人的量……至于容下来之后,她们如何,就可以全凭你的心意……”孟夫人压低了声音,在孟令淑耳边轻声说着。
孟令淑听着,越到后面,一面觉得惊恐,一面又羞红了脸,“母亲……我,我自然也想给他生嫡长子,可…莫说了,女儿羞得很!”
孟夫人笑了起来,“好好好,届时不要怕,我会叫几位经验老道的嬷嬷跟着你同去国公府,你自己拿主意时,也可问问她们。”
……
秋雨提着那食盒跟在后头,却感觉轻省了许多,温洛笑了笑,道:“我饿了,便拆开吃了些。”
秋雨不疑有他,只道姑娘今日胃口这么好,居然能吃得下这么多。
不过联想到温洛今早起来在院子里绕着圈跑,又是抡腿又是举石块的奇怪行为。
一下子也想通了:动起来,不就饿得快了。
“我要看会书,在晚膳前,不要扰我。”温洛吩咐道,又见那食盒还摆着,自己却是吃不下,只道:“你将那食盒也拿出去,将里面的芙蓉玉露糕分予今天随我出门的家丁,他们也劳累。”
秋茗点点头,心道姑娘真是心思纯善,那些人哪里是什么家丁,是世子爷的亲卫,就连这别院的各个门,都是亲卫守着。
等闲不能随意出入。
“对了。”秋茗抱着食盒正欲出去,温洛道:“你叫厨房晚膳做清淡些,世子爷若不来,我一人两道菜即可,余下的银钱,做成姜汤,冬日是府里一人一碗,这件事你亲自盯着些,免得厨房的人捣鬼。
“若有人问起来,只说世子爷体恤众人,莫提起我。天寒地冻,喝碗姜汤暖暖也是好的。”
人心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