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低下头,不敢看贤妃的脸,“母妃,我……”

见他如此反应,贤妃心中登时警铃大作。

她紧紧拧起了眉毛,“鸣玉,晏家那边,出什么差池了?”

萧鸣玉不知道从何处开口,他甚至有点不敢告诉母妃发生了什么。

贤妃深吸口气,道:“鸣玉,即便你今日闭口不提,瞒下了那些事情,你知道,将来我还是可以从别的地方知道的。”

又劝他:“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总归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

萧鸣玉沉默片刻。

母妃说得有道理。

即便如今没有了晏家的帮助支持,即便萧攸澜铁了心要跟他作对,即便南雪音不要他了……

那又怎么样呢?

船到桥头自然直啊。

他提了口气,说道:“我与晏家的婚事……作废了。”

贤妃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你说什么作废了?”

萧鸣玉:“我与晏家的婚事作废了。”

贤妃又愣了一下,“你与晏家的婚事怎么了?”

萧鸣玉:“作废了。”

他重复说了一遍:“母妃,我与晏家的婚事作废了。”

贤妃两眼一翻,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萧鸣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贤妃的身子,这才不至于瘫软摔在地上。

贤妃浑身颤抖,拽住了萧鸣玉的衣角,质问他:“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不是告诉你,尽快把晏稚容娶过门,让你好言好语哄着晏稚容……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婚事作废了?”

萧鸣玉一狠心,所有都坦白了:“我……喜欢上一个女人,不是晏稚容。这件事……被晏稚容知道了。”

后来萧鸣玉略微思考了一下,这件事,晏稚容估计在订亲那几日就知道了。

但是她并没有说出口,或者她虽然说出口了,但是晏家也不许她取消婚约。

直到今日,在客栈门口,晏稚容和她的父亲亲耳听到了萧鸣玉说的那一番话。

毕竟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萧鸣玉亲口所说,晏家自然是容忍不下去。

他们父女二人进来,晏稚容一句话都没有说,直直甩了萧鸣玉一耳光。

她扇得又准又重,萧鸣玉有那么一个瞬间怀疑她是不是一直都在练习,只为了这个时刻。

接着,晏稚容的父亲怒骂了萧鸣玉一顿,光是骂他不解气,还上前揪着他的衣领训斥。

萧鸣玉的圆领袍都被揪得变形了,可他半个字都反驳不出口……

“啪!”

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萧鸣玉一怔,看向身前的贤妃。

她打了他,可是她的双眼通红含泪,颤着声道:“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将咱们母子这些年的盘算全给毁了!”

萧鸣玉不能对着母妃生气发作,磨了磨牙,尽量好脾气道:“母妃,只不过是丢了与晏家的婚事,你不是说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啪!”

贤妃又扇了他一巴掌。

萧鸣玉彻底懵了。

贤妃指着他,问:“你告诉我,如今你父皇昏迷不醒,宫里宫外,都被萧攸澜把持着,如今你连晏家都得罪了……你告诉我,你还怎么斗得过萧攸澜?你要是输给他,你觉得,你我母子还能活命吗?!”

萧鸣玉垂下眼睛:“可是……母妃,我是真的喜欢她。”

“喜欢有什么用?喜欢有什么用?”

贤妃双目猩红,接连质问,“你告诉我,喜欢有什么用?当年柔懿皇后喜欢陛下,她的下场怎么样?死了!从小母妃就教你,喜欢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只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