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叹口气,“去年,本王在莲州赏雪,受当地一富商邀请,去了他家中,温酒作乐,夜半而归,好不痛快!谁知第二天,本王听说富商一家死了个干净!也不知是什么贼人,竟如此心狠手辣!”
南雪音:……
这“贼人”,便是她。
那是她的上一个任务。
富商得罪了萧鸣玉,他便派她去杀人,说一个活口都别留。
当时富商跪在地上磕头,痛哭流涕恳求她放过自己一命,不管她要多少银子都可以!南雪音不为所动,他便东逃西窜,夺了马妄图逃走。
南雪音提了刀追上去,砍下了他的脑袋。
萧鸣玉大概也想到了此事,从容笑道:“莲州是偶尔会有匪徒作乱,这些年,官府一直在追查处置,总体而言,还是非常太平的。叔叔下回若是还去莲州赏雪,便提前告知我一声,我定安顿好一切,绝不会让叔叔担惊受怕。”
又转向萧攸澜,“冬日里的莲州上下一白,砀,美色世间少有,太子殿下不妨也去瞧瞧。”
说话时,目光在南雪音的身上顿了一下。
萧攸澜淡淡一笑:“若有闲暇,一定。”
不多时,宾客都已到齐。
康王宣布开宴,便有王府美姬走上前来,为贵客上菜斟酒。每桌都有,个个腰肢细软,身段婀娜。
南雪音看着,想起过去。
在这样的宴席上,萧鸣玉定会与奉酒美人谈笑,若是美人着实生得好,他起了兴致,便会带回府上宠爱几日。
一婉约美人走近了,含羞带怯地唤:“太子殿下,妾来为您斟酒。”
“用不着。”萧攸澜嗓音清冷,拒绝了她。
南雪音:……
太子与端王,实在很不一样。
她略作倾身,轻声笑道:“殿下这儿有我,你去忙别的吧。”
美人杏眸水润,缱绻不舍地望了一眼太子,但也着实没有别的法子,只好退下去。
等她走远了,南雪音微叹:“殿下原来是因为这样,才带上奴婢啊。”
她伸手去拿酒壶,学着刚才那美人的腔调,“奴婢来为您斟酒。”
萧攸澜:……
萧攸澜:“就用你自己的调子说话,学她做什么。”
南雪音顺从点头,“好吧。”
萧攸澜看看她,“孤在外时,不喜饮酒。”
“那吃点菜好了,”南雪音打量了桌上一圈,“这些殿下都不讨厌,看着滋味也不赖。”
萧攸澜似乎心情不错,“嗯”了一声。
“鸣玉,难不成是这些酒水菜色不合你的胃口?还是这女子服侍得不好?”
康王忽然有此一问。
南雪音抬眼,对面的奉酒美人忙不迭放下酒壶,惶恐伏倒在地。
萧鸣玉不知为何神色不快,勉强扯起笑脸,回道:“与酒水菜色、美人都无关。实在是母妃病卧床榻,我心中担忧。还望叔叔见谅。”
康王叹气,“你也实在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南雪音不解。
贤妃肯定没病,他在担忧什么?
逐渐酒过三巡,满堂宾客大多有了醉意。
康王酩酊,瞅着萧攸澜,“咦,怎么你光吃菜吃果子,酒水都没喝一口?”
对面萧鸣玉掀起眼皮,慵懒开口:“听说太子殿下出门在外决不饮酒,如今看来,当真如此啊。”
他单手握着酒杯,似笑非笑,“只是今日毕竟是叔叔寿宴,咱们做侄儿的滴酒不沾……不太好。”
南雪音若有所思。
身为太子,因为旁人一两句话便破例喝酒,怎么说都有失威严。
可萧鸣玉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