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音无情地一把拍开。
“不咬,那就是消气了。”萧攸澜笑了一笑。
南雪音又冷笑一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推断出这个结论。
“回去吧,”萧攸澜看着她,声线柔和,“你今晚的药还没有喝。”
南雪音没说话,动身往院外走去。
她心想,太子殿下应该知道,等她身子痊愈,第一件事就是谋划着怎么逃得越远越好。
如此还继续给她治伤,他的脑子实在有些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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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角园。
萧鸣玉受伤昏迷,晏稚容急得双目通红,泛着隐隐泪光。
她陪着萧鸣玉回到角园,又张罗着叫底下人快去请最好的大夫,让人小心地将萧鸣玉放到罗汉床上。
坐在床前,看着萧鸣玉被鲜血浸染透的衣袖,晏稚容的眼泪顺着脸颊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都怪我,若不是我吵着嚷着想去赌坊,王爷今日便不会遭遇袭击,更不会伤得这样重……”
晏稚容内心几乎被愧疚填满。
她的贴身侍女紫苏宽慰说道:“小姐不必自责,王爷过去也时常遇袭,从未听闻出现过今日这样状况,此事与您无关,实在是那些暗卫保护不力,都是他们的问题。”
晏稚容对此不置可否,吸了吸鼻子,又扭头,含泪看向门外。
紫苏伶俐,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大夫怎么还没有来?你们这些人,也不知道快去催一催!王爷这伤可等不得!”
底下人赶忙快跑着出去了。
不多时,终于见到丫鬟小厮簇拥着大夫往里来。
晏稚容拿帕子擦着脸上的泪水,道:“快!为王爷瞧一瞧这伤!”
大夫在罗汉床前俯身,掀起了萧鸣玉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剑伤。
大夫道:“王爷伤得并不重,清理一下创口,敷些草药,很快便可以愈合了。”
晏稚容这才松了口气。
紫苏也道:“王爷果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大夫取了药箱中的干净帕子,轻轻擦去萧鸣玉手臂上的血迹。
不意间触碰到伤口,罗汉床上的萧鸣玉皱起眉,嘴唇微微动了动,像是说了什么。
晏稚容看见了,但并不确定。
“小姐,王爷好像说了句什么话。”紫苏忽然出声。
“你也看见了?”
紫苏点头,带了点儿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王爷在昏迷不醒时还惦记着小姐的安危呢?”
晏稚容也忍不住勾了下唇角。
萧鸣玉是喜欢她,也很关心她的。
因为疼痛,萧鸣玉额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又动着嘴唇唤着什么。
晏稚容心中好奇,向他俯身贴近。
于是,她听到了萧鸣玉的呢喃:“音音……”
晏稚容微微一愣。
怎么不是容容?
“音音……”
萧鸣玉还在轻声唤着。
平日与她在一处,萧鸣玉总是唤她“容容”,声调温柔而又亲昵。
可是今日晏稚容忽然发现,这一声所谓的“音音”,比起“容容”要更为由衷的深情,仿佛涉过了千山万水,千年万年。
她好久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一颗心在不断地往下坠落,最后,摔得粉碎。
“小姐?”
紫苏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
晏稚容直起身子,并不言语,而是大步向外走去。
紫苏不明所以,也不敢贸然发问,只能赶紧跟上主子的步伐。
出了房间,晏稚容径直走向如今萧鸣玉身边最新提拔上来的贴身随从白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