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怔,柳漾抬眸望着他,“你哭什么?”

“我在军校的时候,何长官派人来告诉我,说祖母病逝了,让我回来准备葬礼。”柳平捂着眼睛,泪水从指缝中溢出。

柳漾眼神从茫然、痛苦到绝望...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点点落下。

崩溃的哭声顿时充斥在整间病房。

柳平用力抱住柳漾,“阿姐,还有我呢...”

眼泪一点点流干,柳漾终究是没撑住,再次昏睡过去。

整整一夜,她睡得不安稳。

柳平陪着她。

周鹤庭半夜推门而进,“她怎么样?”

“晚上没吃饭,哭累了,睡到现在。”柳平声音沙哑。

周鹤庭走到柳平旁边,“你去睡会儿,我守着她。”

起身让地方,柳平看着周鹤庭。

周鹤庭一脸疲惫,向来冷漠沉静的他,此刻看向他阿姐时,竟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望着周鹤庭的背影,柳平沉默片刻,突然问:“少帅,你对我阿姐是真心的吗?”

揉了揉额角,周鹤庭沉声反问:“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柳平很坦然,“但我知道,你不可能娶我阿姐。我看到了报道,你要订婚了,可你似乎没想放手...你是想让我阿姐做小吗?”

周鹤庭看着柳漾沉睡的脸,“我没这个打算。”

“所以你连名分都不给她。”柳平攥紧拳头,“你对她根本不是真心的。”

面色微沉,周鹤庭偏头,视线锁紧他不忿的脸,“你懂什么?”

“我年纪小,确实不懂这种事,可我阿姐跟你在一起,她并不开心。”柳平道出事实。

周鹤庭腮帮鼓了鼓,“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

“我不去军校,我要带我阿姐走。”柳平身体不断发抖,“她在这里很痛苦。”

周鹤庭神色微冷,“你拿什么带她走?这世道乱得很,你护不住她。”

这个事实,扎透了柳平的心。

周鹤庭平静道:“等你祖母葬礼结束,就回军校。”

“你根本不爱我阿姐,只是你的占有欲在作祟。”柳平深深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让他恼怒。

“我说了,这和你无关。”周鹤庭没有发火,“除非你比我有本事,否则给我老实在军校待着。”

“凭什么我要听...”

周鹤庭神色阴郁,打断他,“如果你不是柳漾的弟弟,现在你的骨头早就折了两根。”

柳平咬紧牙关,“我不明白,既然你有了未婚妻,又有了殷小姐,为什么还要对我阿姐抓住不放?”

“我在保护她。”留下这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周鹤庭不再作声。

他让何副官带柳平去隔壁休息,自己在病房守了一夜。

柳漾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八点。

看到他,她眼神说不出的疏离和冷漠,“你来干什么?耍我还耍得不够?”

周鹤庭没有反应。

柳漾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她恨透了周鹤庭的冷静。

毫不犹豫抄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她直接砸在周鹤庭头上。

他没躲,鲜血顺着额角往下流。

“滚出去。”柳漾情绪失了控,“我不想看到你。”

周鹤庭坐在床边,突然紧紧抱住她,“柳漾,你听我说...”

她不肯,极力挣扎。

可女人和男人的力气相比,终究太过悬殊。

她被死死按着肩膀,动弹不得。

没有犹豫,柳漾狠狠咬住他的胳膊。

周鹤庭眉心都没蹙一下,任由柳漾的牙齿狠狠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