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封不动,柳漾将殷晚汀说过的话复述一遍。

之后片刻的沉默,她哑着嗓音,“殷晚汀故意诱导我,让我误以为事情是她做的,如果我在你面前咬定她,在你眼里我就成了刻意针对,她的目的大概达到了。”

为着明怀景的事,当时和殷晚汀对话时,柳漾根本没心思想那么多,更没意识到殷晚汀是在给她下套。

如今调查结果出来,她才发觉,自己已经着了殷晚汀的道。

不过不重要了。

无论周鹤庭怎么想她,她都不想去在乎。

周鹤庭仍是无波无澜的模样,“所以我才告诉你,怀疑任何人或任何事之前,要有足够的证据。”

“少帅,这种大道理,你还是讲给愿意听的人吧。”夜色冷,柳漾挺翘的鼻尖有些发红,“我累了,上去睡了。”

周鹤庭胸腔微鼓,大半支烟快速燃尽,化作细灰飘散。

他望着柳漾消失在门后的身影,微微出神。

“少帅。”何副官叫他,“郝虹雪要怎么处置?”

周鹤庭丢了烟头,踩在脚下碾灭,“你瞧着办。”

说完,他进了客厅。

周鹤庭当晚留宿在这里。

他没有上楼,在书房忙公事,一直到凌晨四点多,才上楼推开卧室房门。

屋里暖和,一阵温热的风扑面而来。

他去浴室冲了澡,掀了被子抱着女人睡了。

翌日,天蒙蒙亮,外面有轻微的动静,周鹤庭猛然睁开眼。

“大帅,少帅从昨晚到现在,忙到凌晨三四点才睡,这会儿正休息,您有事可以跟我说...”周大帅来得气势汹汹,何副官在外面阻拦。

“你是他周鹤庭的副官?还是军政府的副官?”周大帅脾气也暴,“让开,否则我一枪崩了你,周鹤庭,你个兔崽子给老子滚出来!”

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周鹤庭推醒柳漾,“去卫生间躲一躲,我父亲来了。”

从前在周府,周鹤庭不喜她出门,也从不让外人知道她的存在。

如今出了府,她更是见不得光。

饶是心里已经麻木,可仍有钝痛感。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赤脚下床。

身上穿着一件及膝的真丝睡裙,光滑有质感,但很薄,露出两条伶仃纤细的小腿,淡淡的寒意顺着肌肤蔓延。

周鹤庭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因为刚睡醒,声音带着慵懒沙哑的鼻音,“披件衣服。”

她没反应,进了卫生间门,反手关上。

周鹤庭拽起自己的一件衬衫,想跟进去,卧室门突然被粗鲁地推开,“我问你,昨晚为什么不回周府?”

周大帅直接闯了进来。

“忙。”周鹤庭言简意赅。

“你忙什么?”周大帅质问,“连回一趟府的时间都没有?”

沉吸一口气,周鹤庭将衬衫套在身上,“没有,所以还不如不去。”

咬了咬牙,周大帅视线突然落在床上的一根长发上。

周鹤庭顺着周大帅目光看过去,是女人的头发,他很淡定,丝毫都没有露馅的慌张。

“你跟什么女人鬼混?”周大帅发了火,“嘱咐你多少遍,和甄家联姻在即,事关整个奉城的大事,你在这节骨眼儿给我整这一出?我告诉你,你养多少女人我不管,但你给我藏严实了,要是影响大局,我一定不饶你。”

“娶谁,我自己心里清楚,也有分寸,不劳您费心。”周鹤庭系着纽扣。

周大帅怒气未消,“你有什么分寸?你三妈妈的生日,你不回府,在外面乱搞,传出去我还有什么脸面。”

“三妈妈?”周鹤庭脸色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