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空城计》快要唱完,周鹤庭仍没有开口的意思。
柳漾早就耐不住性子。
她知道,周鹤庭向来吃软不吃硬,更不喜欢她忤逆他。
搂着他脖子,柳漾吻了吻他唇角。
周鹤庭垂眸,“不是挺会审时度势?之前怎么倔得跟头驴一样?”
柳漾语气温和,可莫名尖锐,“少帅抓了我弟弟,我除了低头,还能做什么?”
“你再阴阳怪气一句。”周鹤庭眸光微凉。
柳漾唇瓣微颤。
见她消停,周鹤庭这才淡声道:“那日他来找你,见你无恙,央求我让他去当兵,我派人送他去了军校。”
柳漾微愕,“去了军校?可那天他鼻青脸肿,被你司机按上了车。”
“他和司机切磋,技不如人,难不成是我打的?”周鹤庭似是猜测到她的想法,轻嗤一声。
柳漾面色尴尬。
周鹤庭没跟她计较,“以后你就在我的别馆安心住下。”
“阿平不在,没人在家侍奉祖母。”柳漾不想去。
但照顾祖母,也并不是随意找来的借口。
她实在不放心祖母一个人在家。
周鹤庭扭过她的脸,“你干脆些,直接说不住就是了。”
柳漾动了动唇,“我能说不吗?”
“为什么不能?”周鹤庭指腹摩挲着她的脸蛋。
“那我不去。”
“嗯,我把柳平送去前线打仗。”
柳漾眼眶发红。
她很想质问他,既然有了殷晚汀,还来招惹她干什么?
可她问了,肯定又会惹他不高兴。
她从来都没看透过他。
抓住他的衣袖,柳漾压下心里的酸涩和委屈,“安排别人照顾祖母,我不放心。祖母年纪大了,烦请少帅容我在老人家跟前尽孝。”
周鹤庭把玩着她的指尖,“我凭什么答应你?”
柳漾很清楚,若她真的住进周鹤庭的别馆,以后再想出来,就愈发难了:躲他无处躲,像被置于牢笼的雀。
不如暂时软下态度,以后再琢磨。
她能屈能伸,红唇含住他滚动凸起的喉结。
周鹤庭无心看戏,带她回了别馆。
柳漾没有能力与周鹤庭抗衡。
但她有自己的小性子,在床上时,她断然不吭一声。
可周鹤庭狂野到极致。
整张床仿佛游荡在暴风雨中的扁舟,晃得柳漾发晕。
犹记得,周鹤庭这么疯的时候,还是在一年前。
那时他去了驻地,两月未归。
回来后便把她按在床上,滚烫的热汗从他胸膛前滴落在她光裸的脊背,烫得她浑身发抖。
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周鹤庭像是很久没有过女人一样,他没碰殷晚汀吗?
然而柳漾没心思再想,她终是忍不住,哭求着周鹤庭放过她。
第11章 她故意躲他
缠绵到夜深。
床上的狼藉还没来得及收拾,门外何副官过来敲门,“少帅,您在屋里吗?”
周鹤庭抚摸着柳漾光滑的脊背,缓缓温存,他哑声问:“什么事?”
沉寂片刻,何副官声音才传进来,“殷小姐生病住院,打发人来找您,让您去瞧瞧。”
周鹤庭顿了顿,“备车。”
吩咐完,他松开柳漾,去了浴室。
再出来时,床上的小女人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余一头海藻般的黑发铺陈在枕席间。
他看不清她的脸,只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后,阔步离去。
门被关上的那一瞬,柳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