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具不见了的尸骨,而是……一个竖着麻花辫,身段纤细,穿着乡土的姑娘。

躺在里面的她没有全身腐烂,而是刚死不久的样子,两只大眼睛是睁着的,布满尸斑的脸灰中带紫。

唇边挂着一抹幸福的微笑。

幸福中还隐隐带着阴森可怖的期待。

江江那一下直接跟女鬼四目相视,冲击太大,能不受惊吓吗。他催齐北赶紧送村长去赎罪。

一尸两命,罪大了,慢慢受着吧。

齐北拎起村长的尸体靠近棺材,里面的女尸已经从平躺变成侧卧,诡异的空出了一个位置。

那位置刚好够一个年老干瘪的身体。

齐北把尸体放了进去,他拿起带过来的铁锹,和江江一起让棺材入土。

夜幕深深,山林里面多了个小坟包。

可怜的姑娘和她的阿郎葬在一起,永生永世折磨他的鬼魂。

向东在二楼的床上醒来,这是他刚搬的新家,卧室里还有一些木制家具的气味。

躺了几个瞬息,向东跳起来打开门,一楼传来熟悉的嘈杂声。

几个兄弟在玩纸牌,玩嗨了,一个个的脸上都夹了夹子,哪个都没幸免,他们的智商比较接近。

凤梨受到任务的训练,感知能力稍微提高了一点点,他第一个发现二楼的向东,忙放下牌喊:“东哥,你不睡啦?”

“睡!”向东搔头皮打哈欠,“梨子,你去买点胡萝卜回来。”

“买胡萝卜干什么?”凤梨一脸迷惑。

“让你去就去!”向东迈着长腿回房,干什么?还不是因为一会有小兔子要来。

向东才睡了一小会,门外就传来凤梨的喊声:“东哥,白教授来了。”

“人呢?”向东躺在床上没起。

凤梨道:“在房门口。”

“那他不知道自己说,要你传话?他当自己是妃子侍寝?”

凤梨下意识在心里嘀咕,老大是皇帝,白美人是妃子,那他的定位……

ok,就到这,不要往下想了。

凤梨瞥瞥身旁的美人,觉得他上嘴唇的唇珠水润润的,特别特别可爱。

还有他湿湿的,红红的眼角……

真是个小可怜。

啊呀,凤梨母爱都飘出来了,他扬起脸,笑出小酒窝,友好且慈祥地安慰:“白教授,你不要生气,东哥不是针对你,他是没睡好加上更年期提前,无差别吐槽几句。”

“不要紧。”白棠语气清淡,他敲了敲门,指节微微蜷着,粉白又干净。

得到向东的准许,白棠才转开没有反锁的房门,走了进去。

凤梨看着在他眼前关上的门,花痴中。

“梨子,白教授跟咱老大是不是……”叉叉凑过来,两只手的大拇指头对头,上下点了点。

凤梨从花痴状态里出来:“不好说,爱情这碗酒,谁喝谁吐血。”

叉叉似懂非懂,他在一楼两个兄弟的召唤中说:“甭管什么情啊爱啊的了,咱接着玩牌去,走走走。”

“玩个屁,哥要做饭。”凤梨插着兜晃到楼下,晃去厨房,他看着台子上的胡萝卜,敢情这是给白教授买的。

这玩意跟什么炒好呢,肉丝?千张丝?木耳?好像都行,百搭。

凤梨的兜里手机震了一下,他东哥发来一条信息。

-单炒。

楼上,向东大咧咧地靠在床头,赤着上身刷手机。

空调打得很低,向东皮糙肉厚外加怕热,他习惯了这个温度。

白棠不行,他控制不住地掩住口鼻偏头,打了个闷闷的喷嚏。

那声喷嚏像是在提醒他,你和向东不是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