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个人,这样的家世,竟也能将陆娇欺负的回娘家哭诉。
栖月问,“太太怎么说?”
二夫人也是真想不通,“娇娘受了这样的委屈,大太太竟只派了贴身嬷嬷跟着回去。”
若是她,非得打上姑爷家门,将那贱蹄子提着脚卖了,再狠狠朝亲家闹上一闹,给自家姑娘出口恶气才好。
不对!
她就压根不会将女儿嫁进这样的人家受苦!
王夫人这样的做派,往好了说是不将陆娇的夫家放在眼里,往深了想,却是对女儿过于冷漠。
其他不论,三年前陆远舟才多大,王夫人已经在给他议亲,说的又是陇西李氏的嫡长女,虽说最后没成。
可不论是陆恂或是陆娇,序齿都在陆远舟之上,且都尚未婚配。
却不见她半分用心。
二夫人意味深长道,“二郎是你婆母的心肝,别说娇娘,便是行简都比不上。婶娘跟你说这些,只是不想看你白白辛苦,有些人心如磐石,捂不热的。”
先不说二夫人话里有多少挑拨离间成分,栖月本就没打算讨好婆母,只一年时间,王夫人再刁难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只是言语能骗人,行动却不会。人说论迹不论心,王夫人对陆远舟,似乎的确要比其他子女上心得多。
可明明都是亲生的孩子。
栖月将此事埋在心里,准备随后问问刘妈妈。这位妈妈是实在人,她的话比二夫人可信度更高一些。
“远舟不是也要回来了?”二夫人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到时候你要多当心。”
当心什么?
栖月总觉二夫人话里有话。
听起来似乎不像是提点她要避嫌的意思。
栖月有些糊涂。正想多问几句,这时候仆从通报,“尘鸣在外求见。”
二夫人顺势起身,“我先走了,得闲再与你说话。”
尘鸣是陆恂的侍卫。
“陛下兵马调动,世子麾下管辖的龙虎军要抽调两成划入神策军,世子今日起程去往庆安,特命属下来告知夫人。”
栖月不懂这些军政大事。
她也是才知道,原来陆恂还掌着兵权。
“这么急?大约去几日?”
“七、八日左右。”
栖月命人给陆恂收拾行囊,一边问道,“出了何事?”
难不成又是前朝余孽作乱?
尘鸣道,“去岁挞喇进犯,边境不太平。”
兵权调动从来不是小事。
栖月便问,“是要打仗吗?世子也要出征?”
三年前幽州王充起兵,陆恂虽不是将领,却坐镇幽州刺史。
尘鸣摇头道,“夫人不必忧心。”
因事起急迫,陆恂才命尘鸣回府通传,顺便收拾打点行囊。
栖月嘱咐仆从多拿些衣物,尤其是里衣,天气一日日热起来,陆大人好洁净,也好换洗。
刘妈妈问候在一旁的尘鸣,“你母亲近来身体如何?春季咳疾可有再犯?”
“好得很!”
尘鸣笑道,“那时我外出任务,母亲重病,多亏夫人仁善,多方延请名医,救我母亲一命,如今她身子康健,前些日子还说要去三清观为夫人求平安符。”
栖月没想到自己还做过这等好事,眼见着尘鸣朝她恭敬行礼,难免受之有愧,于是转移话题,“三清观?听说是姻缘符最灵。”
尘鸣挠挠头,他怎么没留神将这地方说出来了?
那是他头一回见夫人的地方。
三年前,他同世子往三清观去追查前朝皇室余孽,余孽没抓住,先撞见夫人神思不属地从观后一处厢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