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了不要惹他生气,时哥儿就给她拖后腿!
是以她想也没想,追着毬往前,只怕落在陆恂身上,再砸了他。
这一急,毬是握住了,只是左腿绊右腿,朝着陆大人一个大礼便拜了下去,好悬头没磕在青石板上。
可等栖月回过神,又觉得自己还不如磕晕了事。
整个过程发生在刹那间,等到栖月回神,她已经一头栽进陆大人腿间。
加上身体本能,她的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腿。
陆恂洁净,甘松的味道,丝丝缕缕传来,叫人没来由的心慌气短。
栖月闭了闭眼。
我命休矣。
这姿势太狼狈,也太亲密。
两个膝盖火辣辣的疼,她忍着疼想站起来,可头顶着陆恂的小腹,手下是紧实虬劲的大腿肌肉,哪个她都不敢借力。
最后还是陆恂托扶了她一把,才站起身子。
人在极度尴尬无语的时候,真的会胡言乱语。
就好比现在,栖月本想说,“不好意思,对不住,我是不小心的。”
可经过大脑从嘴里说出来,不好意思就没变成了没意思。
她对陆恂说:“夫君,没意思。”
陆恂先是被她这一撞,好悬没疼的闭过气去。
在硬的男儿身,也有软的地方。
他坐着,她站着。
陆恂闭气忍耐,暗暗屏息缓过这一阵难以描述的痛感。
听得她这般说,不由拿眼瞪她。
但疼痛使这一眼完全没有力道,甚至还带些无助的意味。
栖月福至心灵,对身后看傻了的一众人道,“都下去吧。”
乳母是头一个抱着罪魁祸首时哥儿跑的。
八小姐却还巴巴望着,栖月又柔声跟她说,“天晚了,你明日再来玩,乖乖的,嫂嫂明日给你做酥酪。”
小八眼见着高兴起来,等走到门边才记起陆恂,脆生生道,“大哥哥,我走了。”
陆恂应了声。
等人都走光了,屋子又变得安静,栖月才磨磨蹭蹭走过去,想着还是要再解释一下。
这真是个意外。
谁知陆大人背后也生了眼睛,没等走近,他闲闲问道,“那什么算是有意思?”
陆恂方才疼得掰不开牙关。
对栖月那句充满挑衅的“没意思”十分介意,却苦于无法开口,这会儿疼痛才消解几分。
嫌这一堆乱糟糟碍眼,他起身往内室走去。
栖月跟在身后亦步亦趋,“是我说错了话,刚才的事,真是意外。我没想要占您便宜。而且我……没碰到。”
这就是睁着眼睛瞎说了。
陆恂给她那一撞,眼泪险些撞出来。
她竟然说没碰到。
陆恂猛地停步,转身,目露凶光。
栖月先将头低下去,好乖巧似的,积极认错,“大人,我错了。”
她声音本就软糯,又故意作出惶然姿态,原本三两分的害怕硬生生演出了真真切切感同身受的,“大人实在气不过,不如打回来好了?”
她说得好简单,可陆恂的手才抬起来,她“呀”的一声,立马往后退了两步。
陆恂平静看过去,栖月讪讪,“大人自然不会跟我这小女子计较。”
奸猾狡诈。
十八岁的女子,正是最好的年岁,身量如嫩柳,纤细柔软,灵活婀娜,一袭浅色衣裙,垂落的裙裾随脚步轻轻晃动,娇妩似茶花一般自水底翻腾而来,灵俏可爱。
陆恂收回目光,问道,“小八的名字是怎么回事?”
栖月咬了咬唇,陆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八小姐只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