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恂停顿一下。

他不好色。

只是当女子温热呼吸喷洒在脖颈喉结,酥麻感官从胸腔传向四肢百骸,他鲜少和人这般亲近,这感觉甚怪,他不觉停步。

栖月见他又不走了,微微将头抬起,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从她的角度,陆大人下颌线硬朗,五官深邃立体,喉结上下滚动时,配合一张英俊端肃的脸,禁欲又迷人。

只是不能长嘴。

陆恂上下嘴皮一碰,薄唇开启,“勒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栖月:……

“哦。”

栖月将环他的手放松几分,等陆恂重新抬步,只把头一个劲儿往他怀里埋,要丢脸,丢陆大人一个便好,千万别看到她的脸啊。

栖月养了一头稠密浓滑的发,云鬓鸦黑,映着她雪般容颜更衬风华。

只是如今长发散乱,这般往人怀里埋的动作,削弱了她秾丽容貌的攻击性,反倒增添了二分憨态。

否则按照陆恂往日脾气秉性,她这般不知检点往男人怀里凑,早被扔下不管。

其实是栖月多虑。

比起她,陆恂更不喜被旁人窥探隐私。别说丰乐楼,便是大街上都看不到一个行人。

整条路已经提前清场,连贺长风都不准出来相送。

陆恂一直将栖月放到马车上。

他还有要事,刺客已死,可他的身份来历必须严查。

容国余孽,时隔三年,再次卷土重来。

他正待下车,衣摆却被人牵绊住,回头,是她一双盈盈如水的眼。

“夫君,”她轻声唤,力图体现贤良,“还要出去吗?你小心一点。”

简单到朴素的一句话。

却勾连出方才将她抱在怀里的感觉,柔弱无骨,馨香满盈。

她此刻长发散乱,衣衫皱起,明明是狼狈模样,于她却不显糟糕,反倒激起人一股难以言说的破坏欲。

这感觉如此不合时宜。

却难以抑制。

远舟当初的奋不顾身,便是因为她似有若无的引诱吗?

陆恂面无表情,内心却充斥着鄙夷,冷冷道:

“还有事?”

栖月:……

这狗男人脾气这么怪!

真难讨好。

她睫毛轻颤两下,摇头,像是被他的冷脸吓到,“没了,我回去了。”

陆恂没再看她,转身下了马车。

松萝随后上来,她只是被刺客手刀打晕,并无大碍。看到栖月脖子上的包扎,魂都要吓没了,哭道,“都怪我,我没保护好你。”

栖月这会儿已经不大疼了,只是包扎太厚,她低头都困难。好在国公府马车规制极大,她当即躺倒放松。

“怪你什么,刺客又不是冲你我。”

冤有头债有主,陆恂才是罪魁祸首。

想到陆恂,就想起方才他那句目有鄙夷的“还有事吗?”

她才觉陆大人像个人,他马上原形毕露!

松萝却持不同意见,“夫人受这么重的伤,世子必定心疼坏了。”

栖月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身体力行表示不信。

“夫人忘了?”

松萝举例,“那时咱们在幽州,头一回见下大雪,你贪看雪景不肯回屋,因此病了一场,世子便生了气。”

栖月顺势道:“竟真忘了,你且再说说。”

主子忘了,松萝可记得清清楚楚:“世子生气,又舍不得冲夫人发火,便罚咱们这些身边伺候的,扣了三个月月例,还打了手板,二十下!”

栖月:……

听起来好离谱,像是另一个陆恂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