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摇折扇,啧啧感叹:“男人啊~”

陆恂懒得理他,转头吩咐侍从,“等会儿上菜,给他别放盐。”

贺长风心知这不是好话,却还是问,“为何?”

陆恂眉眼不抬,淡声道,“看你闲的。”

贺长风笑得更欢,“你离京三年,身边连个怼我的人都没有,我过得甚是寂寞。”

陆恂冷眼扫过去,“怎么太后娘娘不设宴了?”

贺长风至今尚未娶妻,最急的莫过于家族长辈。

太后娘娘每年都要在长乐宫摆好几场大宴,将满京都的贵女召来,只为给贺长风寻个合心意的。

春日里,宴会总是最多。

贺长风想来便头疼,自己先转了话题,“你在幽州平叛有功,明日大朝会,陛下定有封赏。”

诚如栖月所言,陆恂的确有事要与贺长风商谈。

陆恂问道,“燕王去岁离京就藩,太子殿下那里……”

贺长风挑了挑眉,“咱们这位二哥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宅心仁厚,当初还替燕王求情来着。”说到此处,他忽而压低声音,“燕王之心,便是皇城根上的蚂蚁都一清二楚,只我们太子殿下,只信兄弟情深。”

陆恂续了杯茶,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上不见丝毫波澜,“储君仁厚,是民之福。”

贺长风讽刺一笑,再不见平日的玩世不恭,“只怕他坐不稳。”

燕王有野心,更有能力,在所有皇子中最出类拔萃,除了嫡庶身份上吃亏,否则陛下也不会叫他提前就藩。

可皇室,是满天下里最不讲究嫡庶尊卑的地方。

古往今来,有几个继位者是照着齿序排的。

陆恂沉吟片刻,“陛下自有打算。”

贺长风问,“听说容朝余孽最近又有动作?”

陆恂心中一动。现今朝堂动向,于三年前的他而言,实在被动,这也是他今日寻贺长风的原因。

正要开口多问两句,忽有侍卫闯入,“世子不好了,夫人她……被劫持了!”

前一刻还在沉思的陆恂,听到侍卫禀告,猛然站起身,动作快到他大脑都来不及反应。

……

栖月大功告成,心情甚好。

扶着松萝的手上马车,心里头盘算着等会儿要如何与陆娇对峙。

可万万没想到,她才踩住车辕,车底忽有一道黑影从下袭来。

瞧不见他如何动作,只见寒光一闪,一柄冰冷的短刃已压在她脖颈上。一旁的松萝短暂的“啊”一声,便被人一掌劈开,失去知觉,倒在马车旁的地上。

感受到颈项冰凉触感,这一刻,栖月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

挨千刀的。

她的小命是非要交代在匕首上么!

三年前没死,三年后又来!

是陆恂这狗东西反悔了?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情况不对。周围不知从哪里冒出十数个护卫,长刀雪亮,带头那人呼喝道,“放下夫人,饶你不死。”

是保护她的侍卫。

那就不是陆恂要杀她。

栖月从未经过这种事,只怕刺客匕首握不稳,一个不小心伤到自己。

身后刺客阴恻恻笑了一声,“叫陆恂狗贼出来,否则他如花似玉的夫人,就要成为我刀下亡魂。”

说完,他又拿刀碰碰栖月的脖子,威胁道,“还是我先结果了你,杀一个,算一个。”

栖月怕死了,她还没活够呢,更不想为陆恂丢了性命,强自镇定心神,颤声道:

“我夫君爱我如珠似宝,你敢伤我分毫,我夫君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谁料那刺客是个变态,闻言毫不畏惧,匕首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