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呢?说得这么开心!”

正说话间,嘉元县主那位贺表哥回来了。

彼时栖月还不知晓整座丰乐楼便是贺长风闹着玩开的,而这间雅室,满京都也就三两个人能进入。

没错,贺长风就是能跟陆恂做十几年朋友的勇士。

“弟妹!”

贺长风热情得很,又是自来熟,见栖月面前的酒盏半满,便好心道,“这酒后劲足,莫要多饮,许多壮汉几杯都喝倒了。”

栖月闻言扭头看向陆恂。

原来是怕她喝醉吗?

陆恂自然是不会理她的,问贺长风,“我竟不知你何时比我年长?”

贺长风轻摇折扇,笑得一派风流,“陆行简,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一岁半岁,何必计较!”

他比陆恂小一岁,不过仗着幼时救过陆恂的缘故,总爱占些口头便宜。满京都算起来,敢这么称呼陆恂的,也只有他一个。

“真是为难弟妹你了。”

他摇头叹息一番,又看向食案,问道,“怎么都是行简爱吃的,弟妹喜欢什么点心?甜口还是咸口,我叫人准备。咱们店里酥酪做得最好,兑一点碎冰,极是爽口……”

三两句话,便将彼此距离拉近。

贺长风号称风月头首,对付女人,很有自己的一套。栖月虽是头一次见他,倒也不觉得尴尬。

笑着摇头说不必。

其实贺长风对栖月也很好奇。

在姜栖月之前,陆恂身边一直没有女人,洁身自好的随时都能剃度出家。他都怀疑陆恂是不是喜欢男子。

所以在陆恂及冠那年,贴心地送了他一对样貌清俊清倌,哪料陆恂这厮没良心,半点不领情,将清倌赶出来不说,还将他揍了一顿。

以至于三年后忽然成亲,贺长风比谁都惊讶。

栖月就这么凭空出现,却轻易破了陆恂的戒。

这谁能忍住不问。

“弟妹是怎么认识行简的?那时他去陛下面前请旨赐婚,将陛下都惊住了。”

这是贺长风最想不通的点。

以栖月的身份根本走不到陆恂面前,这中间一定有故事。

可奈何陆恂这厮口风紧得很,凭他如何问也不开口。后来又去了幽州三年,这件事当真成了未解之谜。

栖月与陆恂对视一眼,又各自别开。

如何认识?

那要从一把扔到她面前的匕首开始说起。

栖月抿一口新盛上来的饮子,淡定道:

“缘分。”

天地良心,这是她的真心话。除非缘分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否则她如何能与陆大人成为夫妻。

可这话在贺长风听来,就稍显敷衍。

不过他为人最是耐心,又换了种问法,“弟妹,说实话,你是不是被逼的?”

贺长风这话问得刁钻。

可陆恂自己也很想知道答案。

他究竟是何样情况下,才会娶了最瞧不上的姜氏。

所以尽管面露不愉,也没有出声阻止。

栖月先用余光扫了陆恂一眼,见他一贯的面无表情,更看不出喜怒。她肯定这位贺表哥一定与陆恂关系匪浅,是以她略想了想,也问了一句:

“天底下还有不想嫁给盖世英雄的女子吗?”

这马屁拍得着实巧妙。

便是见惯风浪的贺长风,都要抚手道一声好。

一句话百样说。

偏她能说到人心缝里去。

若是有这样一位绝色佳人,不但长得美,人又灵巧聪慧,甜的好似融化的饴糖,又大胆又含蓄,他都想娶回去了。

何况是连女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