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最小的才九岁,昨日,士兵来搜查……”讲到最后,声渐哽咽,难以再说下去。

人群彻底沉寂下来。

井边闷热潮湿还带着腐臭的空气中,只余水桶绳索摩擦的悉悉索索之声。

栖月打了水,一言不发往屋里赶去。

时哥儿还未醒,额头依旧滚烫。

栖月拧了帕子给他擦身,心中满是沉沉的无力感。

她该能做些什么呢?

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此时此刻,什么容朝人,什么启朝人,全都变得不再重要。她只是一个渴望安稳活下去的人而已。

像是醍醐灌顶,一直困扰她的那个问题迎刃而解。在性命面前,她姓甚名谁,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论她血脉里流淌的是谁的血,战争本身便是罪恶。

栖月胡乱想着,但愿尘鸣能尽早带回药物,时哥儿的病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