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上她可爱的唇珠,他声音有些暗哑,“今日怎么这么乖?”

栖月反问,“陆大人喜欢吗?”

陆恂反手握住她的,覆在胸膛上,叫她感知他灼热的心,“以后常常说给我听。”

他爱听。

甜言蜜语,每一句他都爱得炽烈。

“好,我天天说给恂恂听。”

“恂恂是这世上最好看的男子,最英勇的夫君……”

她才起了开头,便被他捏着嘴制止,栖月鼓起脸不满,就听到他覆在耳边说,“等夜间榻上,你再来给我呐喊助威。”

夫妻两人正说着私话,忽被一阵骏马的嘶鸣声惊动,少顷,有人在车前站定,侍卫的声音传来,“世子,宫里陛下急召,请您立即进宫一趟!”

陆恂原本连告三日假,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这会儿子宫中已快下钥,陛下竟派人传召。

必然不是小事。

陆恂摸摸栖月的脸颊,不等他开口,栖月率先道,“我自己先回去,你快去吧。”

她想了想,又接着道,“明日你若走不开,相国寺那边有我。你放心。”

那寺庙牌位上供着的,是她真正的婆母,她会尽心尽力,照顾着将法事办的圆满,好叫先人飨永久香火。

陆恂点点头,他不是个拖泥带水的性子,爱怜的抚了抚她,“我先入宫去,你夜里不必等我。”

栖月应好。

陆恂下车换马,吩咐鸣尘仔细护送夫人回府,又看了眼正掀了帘子与他挥手的妻子,从随从手中接过马缰,往皇宫疾驰而去。

……

陆恂到时,天已经完全黑透。

验了对牌,行至御书房,尚未到门口,远远看到里头灯火通明,大太监高晖人在外头,见陆恂来了,立刻迎了上来,一边迎他入内,一边低声向他说明事由。

是先前李选奉旨迎击挞喇一事。

李选初到上谷之时,便采取霹雳雷霆手段,调集兵马强将,与挞喇正面对狙,初时效果显著,的确杀了几队挞喇精兵。只是挞喇擅长游击,兵力分散,李选率领的大部队在平张被牵制,挞喇主力却已绕后骚扰临近城池,等李选赶去救援时,城池早已被洗劫一空,是一座空城。

几次下来,反倒助长挞喇气焰,周边百姓更是伤亡惨重,已有数个城池遭难。

底下将士多番劝谏,李选却刚愎自用,一意要给敌人迎头痛击,发力调兵深入,行围剿之事,十几万大军出关,却险叫上谷失守。且被敌军包抄,一役损失惨重。

行事被上谷知州一纸快报,告到御前,详述种种,指责李选贪功冒进,一意孤行,导致兵败垂成。

“陛下气得晚膳都没用,”高晖道,“等不到第二日,命奴将大人和兵部几位大人叫来,应也快到了。”

戌时一刻,兵部尚书秦弘博,太尉霍达,右仆射娄信和主西南数洲军务都司刘材及太子等人,悉数赶到。

见上首陛下神色阴沉,个个屏气凝神,只恐触了眉头,唯有太子,忠厚仁善,尚不知发生何事,躬身问道,“父皇这时传召我等,可是前线出了事?”

萧邵元看向太子,目光沉沉,极力将失望掩去,不露在面上,“李选贪功冒进,兵败,上谷险些失守。朕派去十五万精兵,不过月余,损伤大半。”

“太子,朕若没记错,当初是你举荐李选,当朝立下军令状。对此,你有何话说?”

太子萧启明当即跪地叩头,“父皇,战事失利,儿臣有过,甘愿受罚。请父皇息怒,任凭父皇处置。”

陆恂心中暗叹。

战事失利,此时最该论的是如何扳回劣势,重新选将,重整旗鼓,这时候求责罚,除了添乱,只剩下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