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狱,全家惶惶,似头顶悬了铡刀,随时可能落下。

那时候当今陛下不过是个门第不显的普通子弟,陆知蕴与他定亲,年底就要完婚。也不知是谁的主意,最后是小姑子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被一顶小轿送到国舅爷的府上。

老太爷如愿被放了出来。

一个月后,是小姑子。

从前多美艳的人儿,却瘦成一把骨头,她险些都没敢认。回来后整日不肯出门,婚事也退了,家里人对此缄口不言,原本日子总会过下去。

谁知道,小姑子怀孕了。瘦骨伶仃的一个人,腹部却高高隆起,了无生机的躺在那里,瞧着便叫人害怕。

陆成那时候还是世子,跟她说,“不论男女,将这孩子记在你的名下。”

她那时是愿意的。

这孩子那么可怜,他的母亲那么可怜。

谁都能看得出来,小姑子活不成了,这般一日日捱着,不过是为了肚子里的孽种。

偏要生下他。

等孩子出生,也就是她敲响丧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