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月:……

陆大人对“守妇道”的执念,真不是一般的深。

“恂恂,你干脆将我锁起来好了。”

陆恂失笑,揽过她纤瘦的腰肢,她自然地坐到他膝上。明明才亲近没几天,两人却都无比默契,仿佛天经地义,他的膝头就该是她坐的。

“也不是不行。”他语气寡淡随意,可眼神却透露出一点认真的意思。

养在他花园里的玫瑰,由他精心浇灌,那么除了自己,谁都不该驻足、欣赏,乃至觊觎。

若是一般女子听到他这般近乎偏执的话语,多少都会有些恐慌或是警惕。

陆恂也在认真观察着她的反应。

企图找出一些类似厌恶、胆怯的情绪。

陷入爱里的人,有的人会无限付出,只为叫爱人快活,做什么都可以。有的人却要强势占有,一点一滴,爱恨都只能给他。

爱是迂回试探,脱离了甜言蜜语的包装,便会显现出贪婪的占有。

但是栖月的脸上没有一点挣扎、困惑还有退避,她稳稳地接住了他给予的情感,没有叫这份包裹在强势里面的忐忑落到地上。

“果然啊,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她伸手搂过他的脖颈,声音清甜。

某一个瞬间,陆恂的心脏像是被人攥紧又放开,有被一种强烈撞击过后的酥麻。

他甚至有些失语。

然后,就听到这小混蛋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喜欢两个人才需要藏,嘻嘻~”

“恂恂,你怎么不笑?我讲得不好笑吗?”

没心肝的东西。

陆恂将人从腿上掀下来。

用膳时,看到桌上还摆着鱼鲊,陆恂问,“你口疮好了?”

昨夜里亲的时候还呼呼喊痛,今日又不长记性。

“这是大哥哥给我带的。”栖月被人撵下膝头,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到底解释一句。

对上陆大人意味深长的视线,她着意强调,“口疮还好疼呢,我就是看看,不吃!”

关于姜鹤鸣来玉笙院的事,陆恂一早便已知晓。甚至他何时来,几时走,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是以并未多问。

而是搛了一筷子绿菜到栖月碗中,“多吃些蔬菜,好得快。”

栖月捏着鼻子忍了。

用过膳,通常这时候,陆恂会去前院书房处理一些事情。

栖月则陪着时哥儿玩闹一会儿。

可今日她懒得动弹,便想找本话本歪着解解闷。

“你们兄妹二人感情倒好。”陆大人今日竟有闲情与她话家常。

栖月总不是那等扫兴的人。他想说也由着他,点头应是,“大哥自小待我很好。”

陆恂顺着话题问道,“那你姨娘呢?”

“姨娘待我自然不差,”见陆恂露出想要交谈的意思,她便接着道,“只是姨娘身子不好,很多时候都顾不过来我。”

“想她吗?”

自然是想的。

“大人,等父亲他们回来,我能不能将姨娘接出来,给她买一个单独的院子住着,好享享福?”

陆恂说好,“看起来你们母女感情很好。”

栖月唇边浮起两弯梨涡,“姨娘会的东西很多,我没进过学堂,都是姨娘身子好的时候,一点一点教我。”

陆恂侧耳倾听。

栖月便掰着指头数,“识字、下棋……连礼仪也是姨娘教的,我姨娘懂得特别多!我还会跳舞,琵琶也有一两首拿手的。”

只是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浪曲。

陆恂这时候又重新看向她,眉目幽深,“都是宋姨娘教的?”

“倒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