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是喜欢的。
没有一点点不高兴和抗拒。
他与她,都是喜欢彼此这般亲近,亲密。
直到被时冬的敲门声惊醒,他们才后知后觉地分开。
朝中有要事。
陆恂亲自将人送回玉笙院,吩咐刘妈妈上晚膳。
“少上些辛辣之物,天色晚了。”鬼使神差的,他又加了一句,“对胃不好。”
刘妈妈肉眼可见的欢欣,连连应下,又问:“世子不一道用?”
“不了。”
他还要出府一趟。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瞧着里屋,栖月躲在里面,不肯出来。她如今越发胆大,他要走,她也敢不出来送。
陆恂的衣服有些皱,尤其是肩部那儿,不大平整,人却比往日随和。
“叫小厨房菜上快些。”他又吩咐一声。
刘妈妈笑得愈发灿烂,因为会心疼人的世子爷,他又回来了!
“您放心!”
等陆恂再回府时,已经将近子时。
他原是该歇在前院书房,如先前很多回一样。
但走进去,空气中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就如同她留在自己身上的味儿一样,散不掉,也忘不了。
分明处处已与先前不同。
他便又回了内院。
栖月兀自睡得香甜,独自占了一整张床。他轻手轻脚躺下,没想吵醒她。可她却像是有意识似的,一点一点挪过来,将自己完完整整嵌进他的怀里。
帐子里,陆恂无声地笑了。
他算是知道最开头那几日,每次早上醒来他们都交颈而眠是怎么回事。
怀中软玉温香,他伸出手臂揽过那纤细腰肢,搂紧,不准她再退开。帐中幽香扑鼻,引出心猿意马,他却到底闭上眼睛。
这会儿他醒过来,时辰还早,腾出一只手捋过她的乌发,另一只手还握住她的腰。
陆恂见过不少美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从前他没动心,看那些美人与花草虫蛇没什么两样。
现在,他发现自己喜欢细腰。弯成两道细细的弧,骨肉匀停,滑腻柔韧,上面还嵌着两枚小小的腰窝。
清晨时分,头脑总是没那么清醒,身体却最直接,手掌之下,是叫人留恋的去处,他无意识地抚过,心里蒸腾起更多的,却是难以遏制的破坏欲。
揉或是舔,总不能叫她这样无知无觉睡得香甜。
昨日又发现了前朝余党串联迹象。
在看不见的地方,这些人在朝廷中渗透日深,这一回逮住的,是一位完全不起眼的员外郎。
他筹划在端阳节时炸毁龙舟。
幸亏发现及时。
余党不除,京中一日难平。
从天牢出来时,时冬低声回禀另一件事,“二郎君回京了。”
“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有一阵子。”
他的弟弟远舟,是真的长大了。
回京也不回家。
躲在暗处,知道防备他了。
陆恂的目光幽深,手上轻抚的力道渐大。
怀里的人忽然动了一下,蹭了蹭他的脖颈,发出一声娇软的低吟。
栖月准时醒过来,发现自己正依偎在陆恂怀里,有些惊讶,却不算强烈。从昨日开始,一连串的变故发生的太快,她来不及收拾心情,只能跟随本心。
顺其自然。
陆大人说喜欢她,要与她做真正的夫妻,问她愿不愿意。
但在这段关系中,选择权从不在她。
栖月不是个矫情的人。
他的气息干净清洌,闭上眼睛缠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