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便与贺长风先回去了。
大夫说这菌子毒性不强,只是叫人一时精神错落,一切顺着她,等睡下便好。
可她黏人的紧。
陆恂好不容易哄着她去洗漱完,自己才去净房不久,就听到外头栖月惊慌失措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急迫,带着哭腔,听得人心头发酸。
“恂恂,你在哪儿?恂恂”
陆恂从冰浸浸的水里出来,连身上的水都未擦干,只随意披了件苍青色的衣袍。
他推开净房的门,栖月就站在外面。
世界无比静谧。
静的能听到陆恂发丝落下的水声,一滴一滴,顺着喉结往下,流经一片结实的胸膛,最后没入劲实的窄腰下面。
陆恂抿着唇,眼神幽静,一片漆黑。
“什么事?”
栖月便乖巧地举起一只手,灿灿一笑,“恂恂,要不要搓背?”
陆恂:“……不必了。”
“哦。”
她转身前,又说一句,“恂恂你腹肌真好看。”
这年头,流氓最理直气壮。
陆恂原本要打地铺,可栖月死活不许。
要不然就哭,抽抽噎噎的假哭,说什么“恂恂变心了”“小四你没娘了”之类叫人上头红温的话。
要不然就抱着他的腰不松手,纤秾有致的身体紧贴着他,将头埋进他胸膛,呼吸间喷洒的热气,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落在皮肤上,激起一阵叫人心悸的战栗。
自凉亭躲雨时积压到现在的所有悸动与压抑,忍耐与克制,终于在此刻累积到一个顶峰,磅礴地翻涌出来,让他手上用了力,径直迫人仰了头,埋头吻下。
两片唇瓣相挨时,彼此都颤抖了下。
不管灵魂是如何生疏、迟疑,身体却是那般欢欣和愉悦,悸动与接纳。
仿佛他们天生便该属于彼此,亲密无间。
唇舌侵入。
没有给她留下半点喘息的余地,疾风骤雨使人难以招架。裹挟着一种危险和所有愤怒,失控的理智,脱缰的心跳,和潜藏的令人心颤的深重欲求。
他舌尖抵叩贝齿,急迫而又生疏地噬咬她,听到她吃痛的闷哼一声,弱弱的,娇娇的,像是小猫伸出爪子挠人心窝。
于是,他动作更凶了。
那是一种无法遏制的恶念,对喜欢的事物,想叫她欢喜,更想叫她哭泣,蹂躏,破坏……
她的肌肤吹弹可破,覆上五指便会留下脆弱的红痕。
陆恂的理智彻底被深重的欲火点燃。
本能迫使他索取更多。
直到
他感受到她的回应。
闭着颤颤的眼,仰面,承受他磅礴的力道。
无论他如何逞凶,她都能好好接住。
她就像一株藤蔓,细细的根,软软的茎,婉转的绕着他,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叫人无处可逃的牢,却又心甘情愿地被她俘获。
然后陆恂就变得没那么凶了,细腻得像是温泉水,一点一点漫上心尖,再涨出去,直到将两人一起淹没。
“恂恂。”
结束一个激烈,漫长的吻,栖月靠在他怀里。她软得很,陆恂的大手拖着她的腰肢,她才没滑下去。
方才还缩着脖子往后退,这会儿他放过她,她便又记吃不记打,“恂恂的嘴好甜。”
陆恂抬手抹掉她唇瓣边的口水,声音暗哑,“喜欢?”
栖月两眼迷离,声音沾着厚重的蜜,像个诚实的好孩子,“喜欢恂恂亲我。”
陆恂嗯一声,手放在她后背,轻抚给她顺气。
他一身都是她的味儿。
从里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