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睡自己的, 也没有在后边动手动脚。

而且早早把书房里给他准备的被子也一起抱过来,生怕被人以东西不够为由赶回去。

迟牧年本来就没睡着,感觉到动静后测过身?看他,皮笑?肉不笑?:

“你这装备带得够齐全的。”

江旬在人没注意?到的时候勾起嘴角, 把这些家?当摆好后再?次贴着迟牧年躺下, 眼睛也对?着他:

“怕你赶我。”

迟牧年挑眉:“这么可怜?”

“恩, 一直都?很可怜。”江旬真挚道。

两人大眼瞪大眼。

迟牧年“切”一声,从侧着变成平躺,两手搁脑袋后边:

“江小旬,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告诉你什么?”

“你要是去幼儿园, 可以叫上我啊,咱们一块去。”

没等人开口迟牧年又道:“别说你只是偶尔去去啊,当谁瞎呢。

江旬想说的咽回去, 顿了下只道:

“我只是觉得那地方?对?你来说可能没那么重要,去不去都?可以。”

“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迟牧年一句话闷心里没出去。

江旬说得对?,他确实已经忘了。

要不是今天特?意?回去一趟, 他可能连那里什么时候拆了都?不知道。

“对?你来说呢?”

“重要也不重要。”江旬侧躺着看他, 低沉的声音在夜晚有些懒懒的:

“反正你在哪里, 哪里就对?我重要。”

迟牧年无奈:“肉麻死了你......”

之前那种说不清的微妙心思?从身?体里涌出来。

可转念想,既然重要,为什么那三年江旬里宁愿去那个幼儿园,都?不愿意?来找他。

从心底飞起来的氢气球被一瞬间戳破。

迟牧年背过身?,已经想着不搭理人。

可在关灯以后, 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每次睡之前都?拍拍身?边小被子:

“睡觉,小旬。”

江旬在他这样的低哄里闭上眼,可没闭多久就睁开。

看着近在咫尺, 茫茫漆黑中的一道虚影:

“好。”

原本说好的一块“重温”只有今晚。

可有些闸门一旦开了就完全阖不上。

他俩最后天天都?在重温......

江旬实在是能赖,赖到人家?家?里,又赖上迟牧年的床。

好在在班上已经不会非要跟之前那样牵他手了,但底下膝盖一定?跟他贴着。

只要稍微往旁边一侧肩膀也会挨在一起。

其实这些在他们中间也不算个事,都?是男的,勾肩搭背地再?正常不过。

但迟牧年就是会觉得别扭。

也说不清为什么。

好像是那次从幼儿园回来就变成这样。

迟牧年被这种情绪折腾得快疯了。

下节课课间坚决拒绝跟江旬一块去楼下小超市。

“抽屉里没纸了。”江旬说。

迟牧年面无表情,“那你给我买上来。”

说完也不看他,趴桌上装死。

等到旁边座位一空,迟牧年走到程成旁边坐下。

大程子鼻炎,一个喷嚏只打了一半,被逼得直接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