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旬你去哪了啊,你说说你,自己走了以后你哥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哦对了还有,你吃年饭了吗,吃了什么呀?”

江旬似乎在那边皱皱眉: “叔叔呢?”

“他有急事,今晚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迟牧年说。

对方在那边顿了下,轻声道:“那你快睡吧,睡一觉起来叔叔就回来了。”

迟牧年问:“你还没回答我呢,吃年饭没?”

“吃了。”江旬像是条件反射。

迟牧年这一听就觉得假,心里涌起股酸,只能说:

“没事儿,家里现在还一堆零食呢,等你回来以后我都拿给你。”

“好。”

江旬那边很安静,好像是在一个只有他自己待着的地方。

声音流进手机的时候甚至还能听见一点回声。

“你还在市里么?”迟牧年试探问。

“在。”江旬说。

“具体是哪个地方你知道么?”

“不太清楚。”

迟牧年也猜到是这个结果,他现在有意想把人逗高兴点,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问他:

“那你能看到外边的雪么?好大。”

“看到了。”江旬说。

“我今天堆了个小雪人。”

江旬没说他雪飒飒堆的怎么样,只把之前的话重复一遍,这回多了点力气:

“别感冒了。”

两人又对着手机说了会话,江旬那边好像传来点什么声音,他很快道:

“哥,你快睡吧。”

“你那边不方便么?”迟牧年察觉到了。

“恩。”

“行,那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迟牧年最后三个字没说出口江旬那边就给挂了。

虽然这听着有些奇怪,但好歹是和江旬通了个电话,迟牧年心放下来一点。

突然就有点饿。

他从床上爬起来,随手套了件羽绒服,溜达到厨房给自己煮了碗汤圆。

汤圆是他们三个前天一块儿包的,包了以后放了点桂花一起煮。

迟牧年坐在地毯上一口一个小汤圆,跟着电视里的春晚数着倒计时。

[我在吃汤圆。]

这句话他分别发给迟北元和江旬,前者在他一碗汤圆下肚就回复了。

后者直到他洗完碗,收拾好厨房,躺进被窝里都没有动静。

窗外雪还在下。

一碗混着桂花蜜的汤圆下肚,迟牧年没多久困意就涌上来。

但也许是一个人在家。

今晚他睡得非常不安稳,身体一下冷一下热。

脚在被子里胡乱地蹬,双手不停搓揉怀中的小热水袋。

嗡嗡

嗡嗡

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还是江旬。

迟牧年费劲睁开眼,一看屏幕上的显示都凌晨一点多。

接起来迷迷糊糊的:

“哎......你还没睡呢啊?”

电话那头半天都没有声音,只有风声,还有雪籽打在地上的咔咔咔。

江旬在外边?

意识到这一点后迟牧年彻底醒了,扯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不确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