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什么正常人,他希望自己一辈子都不要和对方沾上边。

迟牧年下定决心,经历过那场恐怖的车祸,他现在只想好好活着。

到了中午,迟牧年乖乖吃碗里的饭菜,一口气把旁边一大杯热牛奶全喝了。

他不爱吃鸡蛋,就把煮熟的鸡蛋放进口袋里,没等老师教,端着餐盘主动送过来,站在讲台跟前没动。

这样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宝宝十分让人省心。

苗老师摸摸他的头,“年年怎么啦,是不是想去厕所?”

“老师,咱们班还会有新同学转进来哇?”迟牧年仰着头问。

他这个问题有些奇怪。

苗老师倒是没多想,只当他是怕生,赶紧安慰,“没有的,以后周围都会是你熟悉的小伙伴,放心吧。”

“噢噢,谢谢老师。”迟牧年礼貌地点头,心里一块石头完全落了地。

午休时间是三个小时,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是吃了睡睡了吃。

午休室和教室是连一块的,从进门起就是一排排小木床,两两挨在一起,中间被铁架子护栏隔开,外边的卡扣是活动的。

萝卜头们互相结对子,和刚才做游戏时紧挨着的崽崽睡一起。

两人一组,依旧没人愿意睡迟牧年旁边。

迟牧年旁边的床空出来,看着有些孤单,但他挺高兴,不用担心被小孩吵得睡不着。

但很快谁也睡不着了。

“呜哇!”

孩子堆里不知道是谁哭了,先是瘪着嘴啜泣,后来没忍住的放声大哭:

“唔好想唔妈妈......呜呜......唔要妈妈!”

“唔想回家,爸爸妈妈接唔回家!”

“呜呜呜呜呜呜......”

这一声简直捅了孩子窝!

三十几个小娃娃,除了迟牧年全都在哇哇大哭。

一个孩子的哭声相当于两百只大鹅,现在这里相当于有三千多只鹅叫。

有的话说不全,嘴里嗫嚅半天,全都是重复那几句。

迟牧年再也睡不着了,爬着坐起来,顶上的头发还支着一根,揉着眼睛去看周围哭成这一团。

外边几个老师听到动静以后全都跑进来。

其实遇到这种事,有经验的老师会先观察,不直接上手,一群“鹅崽崽”哭累了自己就会安静。

但年轻老师们见不得孩子这样,还是一个个抱起来轮流哄。

结果哭得更凶。

小孩哭是会传染的,但怎么也不会染上迟牧年,不过因为中午桌上那一大杯牛奶,他现在更想上厕所。

小班的学生去厕所都要老师带,但眼看着屋里这帮老师,哄孩子哄得自己都快哭了,哪里还有精力管他。

小孩身体忍耐力有限,肚子再憋就得漏。

迟牧年坐原地思考一瞬,趁着没人注意到他,弓着身子下床,一骨碌溜到休息室后门。

路过门边上一个快要滚地上的崽崽。

迟牧年一个顺手把人推回去,帮他把木床外边的卡扣重新锁好。

继续往前跑。

小手扒到门缝外边,抠着用力,侧身一滑以后,蹿到门对面,再从外边悄悄把门带上。

一气呵成,没一个老师察觉。

男厕所就在他们这层楼尽头,上午迟北元带他去过。

迟牧年迈着小短腿,顺着记忆哒哒哒,没多久就找到了。

走廊里回荡着崽崽的哭声,还不止他们一个班,此起彼伏,比谁哭得更大声。

方便完以后,迟牧年没那么想回午休室。

好容易能出来透口气.....

两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