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宏对绘画很感兴趣,也有一定的基础,纸上四分之一的飞檐,已经能看出具体结构。
市二中的大会堂非常漂亮,也是学校的标志性建筑,刚刚一轮游的时候粟桐已经留意过,大会堂一共三道门,一道正门,一道侧门,一道后门准确来说是疏散通道。
光天化日从正门走难免会被发现,何况大会堂平常没事会锁着,想进去就只能溜门撬锁,这可是标志性建筑,只要有人参观,肯定要带过来多转两圈,后门还好,被建筑本身遮挡,正门却是观光浏览圣地,来了就要打卡拍照。
张娅猫着腰在给自家队长放风,烈日当空,张娅却不觉得热,反而一阵一阵出冷汗,她小声道,“队长,我们要是这么进去,就算找到了证据也不能用吧……手段不光彩,程序不正义。”
“我们进去不是找证据是找线索。”粟桐跟穆小枣讨教了一些开锁的手法,她学习能力强,才讨教没多久眼看能出师,防盗门都能试一试,这种拴在礼堂后门上的普通u型锁更是不在话下。
她话音刚落锁舌应声而开,粟桐一边让张娅先进去一边继续道,“要是有证据当然好,我们拍照做好留存,但不能打草惊蛇,除非事情严重到一定地步,我们可以守住现场呼叫支援。”
自张娅进市局后这么长时间以来,粟桐虽然手把手在教,却很少带她干这种踩线的活儿。
张娅是本端正的教科书,她跟穆小枣还不同,穆小枣只是表面上撑着正经,相处一段时日就知道她并不省油,可张娅从外规矩到里,长这么大还没做过贼。
也是因为这种性格,所以想好好当个警察,理想不错,也成功了大半,可惜遇人不淑,落在粟桐的手里。
张娅正欲哭无泪时,已经被粟桐在腰上一推,踉跄着走进了大会堂……粟桐还断后,将门重新关了起来。
市二中的大会堂从外面看是中西方结合的建筑形势,采用飞檐,却省去飞檐相对复杂华丽的架构,以利索的线条来弥补,没有檐兽,以雕花代替,设计理念有些不伦不类,成品看起来还不错,华丽但非空有其表,远近都有种肃穆庄严。
礼堂内部很空,比想象中还要大,四面八方的椅子围台形成半月状,粟桐刚一进来就觉得不对劲,这布局乍看好像没什么,可就是压抑昏沉,让人的眼睛觉得不舒服。
“粟队,这窗户开得位置也太古怪了吧?”张娅眯着眼睛,她抬手遮挡额前一抹碎裂的光线。
这抹光线是从高处落下来的,粟桐抬起头,在舞台正对面,所有椅子的上方做了五面窗户,用的是教堂那种花窗玻璃,色彩极为丰富,当阳光透过窗户时,便在墙壁和椅背上形成各种奇怪的图案。
由于色彩繁重,正迎着太阳,看久了让人有些眼晕。
一开始粟桐只当花窗玻璃是设计者的爱好,装在这里最多不合适,其它无伤大雅,可当她用手遮去那一层耀眼的阳光时,花窗的排设尽显,那些红紫蓝绿的碎片并非毫无规律,而是彼此组成了盛大的画卷。
第一幅是死亡,巨大的三叉戟将人钉在土地上,红色的光晕像是一片血海。
第二幅是赌博,圆桌上几个类人的影子拿着筹码,蛇缠缚双足,向桌台吐出分叉的信子。
第三幅是祭祀,一个人被架在火堆上,周围又是一圈人类的影子,似乎在对天祈祷。
第四幅是圣人或者天使,圣洁的处在正当中,阳光从背后透入,形成了巨大的光晕。
第五幅是地狱,无数只手四仰八叉地伸出来,画面阴暗血红,没有前四幅那么具体,却让人更加压抑。
粟桐眉心越皱越紧,她用手肘顶了顶同样愣住的张娅,“你是哪个高中毕业的,学校也搞这种瘆人的艺术吗?”
张娅摇了摇头,“我是江齐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