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光远从角南来东光市的确迫不得已,但郑光远本职工作是杀人,这么远的距离搬个杀人放火的组织来贩毒,这幕后之人不是脑子进水就是存心戏弄。
就目前来看,这些人牵着警方的鼻子在走,露出的所有蛛丝马迹都是指向郑光远这个远在角南的组织,而真正相关的罪魁仍然隐藏在水面之下,有这样的势力和才智,可不像脑子有坑。
如果是郑光远另有图谋,那这件事也小不了,郑光远是亡命徒,他手底下的人也将性命悬于一线,要真的破釜沉舟,那东光市还不被掀个底朝天。
东光市太平,警方再厉害,反恐抗打压能力也比不上角南,粟桐是真的有点担心了。
“郑光远惜命,不到万不得已毫无退路,他不会孤注一掷,”穆小枣冰凉的手指抵在粟桐眉心,“你先别泄气。”
“我没有,”粟桐的愁是风一吹就散的薄雾,她忽然想起来,“林荫在市局和三院之间走了个直线,我本应该先回家一趟,拿点衣服和洗漱用品,老是这么花钱买,我得破产。”
粟桐将发散出去的思维回收,定格在自身问题上……还没到盛夏,但外面的温度已经很高,昨晚下过雨,大概是没下痛快,缺乏雨后的清爽,潮湿和闷占据上风,病房里的空调倒是抽去了小部分湿气,却让衣服更刺挠,有种不知道哪里痒的浮躁。
穆小枣从床头柜上取下一个黑色的纸袋子,袋子不小,品牌印在正中间,顺滑的手感像是镀金,“我让蒋伯伯帮忙买的,这两套应该合身。”
穆小枣穿过粟桐的衣服,她说合身必定八/九不离十,除了两套衣服,还有些洗漱用品,穆小枣又道,“我在医院也要用。”
“小枣儿,”粟桐捏着袋子边缘,她低垂着眼睛,医院的灯光没有丝毫暧昧向,明亮惨白,像是要将人的情绪拉扯进一片虚无,“迄今为止还没有人送我衣服呢。”
粟桐是有依靠的,她父母临终前将她托付给了一户好人家,这么多年何铸邦也没有丝毫偏心,粟桐往死里欺负何思齐都能得到他老人家的默许,更没短过粟桐吃穿,连学费都会提前交好。
但粟桐自记事开始,从来没有收过礼物。
生日没有,逢年过节也没有。
其实不怪何铸邦,刑警的工作忙起来四脚朝天,何铸邦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清,除了粟桐,就连何思齐也不见得有个健全童年,只不过何思齐会闹,那是他名正言顺的家,哭着闹着要吃蛋糕,要买玩具都是堂堂正正。
粟桐从小拘谨有分寸,让她哭闹她也做不到。
“我可以拿出来看看吗?”粟桐问。
她有些生涩,怀抱着袋子将好奇和兴奋写在了脸上,眼睛里摄人的锋芒化成了一种希冀的光,让穆小枣觉得这会儿拒绝她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袋子里装着两套衣服,上身分别是一件薄荷绿的纯棉T,和一件条纹衬衫,衬衫襟口有只小巧的黑猫,最上面两颗纽扣也设计成了猫爪的形状,比粟桐平常穿得要可爱些。
裤子倒没什么特别,一条米黄色阔腿七分裤,远看像裙子,却不妨碍粟桐迈腿抓人,还有条垂顺宽松的牛仔裤,面料有弹性,并不紧绷。
要是粟桐自己去买衣服,绝对不会花这些心思,她通常只考虑两点:合眼缘跟不妨碍工作。
“我在你衣柜里看见过一条裙子,商标还在,你没有机会穿却还是买了回来,想必很喜欢。”穆小枣轻声道,“我根据那条裙子的设计,给你买了这两套衣服,但也只是像了个皮毛,不能代替,你不喜欢就……”
穆小枣话还没说完,粟桐便将手撑在枕头边,她曲着膝盖抵上床缘,上半身前倾,逼得穆小枣不得不微微向后仰起身子。
她还是不习惯跟人有太亲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