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光市里买学区房的人都只是为了挂一个户籍,面积越大房子越贵,又不是真的用来住,导致木天蓼小区比较吃亏。
不过来看房的人依旧不少,光这两天张娅遇见的都有三四波人,只是学区房不愁卖,房主跟买家难就价格达成共识,因此整个小区都跟64栋的状况差不多,很多房子空着,而有的则一边卖一边租,鱼龙混杂。
张娅检查得面积大,徐华检查得地势高,两人不相上下都累得拿嘴呼吸,等张娅喘匀,徐华那边也接近尾声,他从梯子上下来,挨着墙锤老腰,这一套下来仍然一无所获。
“队长,都翻个底朝天了。”徐华也拿了瓶水在脸上滚,他热到不行,这水又是常温的,滚来滚去也滚不出个降温的效果,这会儿有点心浮气躁,汗出得更多。
“我知道你跟副队都怀疑杨谦南杀了他老婆,可是怀疑归怀疑,没有证据啊,当年也是说失踪,杨谦南家已经被民警大体搜过一遍没结果,后来还有外省消费证据以及电话通讯表示她在旅游途中失踪,没回东光市。”
徐华和张娅的想法差不多,他们在刑侦一队呆久了,发表不同的意见也不会畏畏缩缩,粟桐向来是鼓励他们有自己的见解,哪怕是后来被排除,也比闷葫芦来得强。
徐华说完,却没等到粟桐的回应,他擦了擦眼皮子上的汗,嘴里含着水望向自家队长,一时之间被这种古怪的高深莫测镇住了。
“队长干嘛呢?站卧室中间做法?”徐华拉了拉他张姐的衣袖,“最近队长的状态可有点云山雾罩摸不清底儿啊,还跟副队一起惹了这么大祸……副队证件都给没收了,她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我要是知道我就当队长了,”张娅拍了一下徐华的手,“我这是白衣服,你别用脏手乱擦。”
徐华喃喃地缩回手指往自己裤子上抹了两把,嘴里还嘀咕,“我不嫌自己脏。”
周遭的动静都打扰不到粟桐,她的目光从窗帘到桌子然后立式空调,最终黏着在了床上。
床是落地的,下面没有留空间,垫子略高,比正常床铺略微多出两三公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粟桐却道,“你们看这张床,像不像一副棺材。”
徐华被粟桐阴森森的语气吓到了,“棺……棺材?”
“把床拆开,”粟桐又道,“要是里面没有东西就让副队赔人家一张床,”她理直气壮,“我这也是在想办法替副队洗清嫌疑。”
可惜就算查出来杨谦南杀妻也不能洗清穆小枣暴力执法的嫌疑,这两件案子具有一定的独立性。
徐华刚刚还累得七荤八素,半蹲在地上死活不想动弹,这会儿听说要拆床又来了精神,他将袖口往上撸,“从哪儿拆起。”
刑警队的人要是没有国家公安系统的收容,估计一个个会沦落成土匪。
先将床垫挪开……这张床是实木床,但实木床为了通气祛湿,下面会打造成鱼骨状,而眼前这张床明显不対劲,就像粟桐说得那样,床呈浑然一体的结构,完全是副棺木。
“继续拆。”粟桐道。
厚重的垫子一撤,她就已经闻到了一股腐朽的味道,味道不算浓厚,加上杀虫剂的混淆,完全可以欺瞒鼻子。
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去,即便在完全干燥的情况下也会慢慢腐烂,味道足够惊动左邻右舍,以粟桐多年的经验判断,这床里确实藏了东西,但恐怕不是完整的尸体。
徐华真的是搞破坏的一把好手,他很快就在床板上开出了一个洞,更大的味道扑面而来,张娅赶紧拿着手电筒帮他照明
漆黑的床洞中是一个仰面朝上的头骨。
徐华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他张姐一巴掌捂住了嘴。
之后的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床板被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