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告别罢了, 人嘛, 哪有不成长的。
“你这么在意我刚刚记录的那句话,是不是说明……”庄语话只问了一半, 对于房间里有窃听器这件事她仍心有余悸。
粟桐没有正面肯定却也没有否认,在这暧昧不明的态度中,庄语品到了一丝真相, 她点点头, “我知道了。”
仃要的午饭就在说话间隙中推了进来,品类比现场点少了很多, 毕竟这种送餐推车都是统一形制,早餐碟所占空间小,所以上下三层琳琅满目,而正餐譬如牛排一类则很占地方, 现在船上这么热闹, 客人们陆陆续续到达,也分不出精力多推两辆餐车,只能将就吃。
事实证明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 这顿午饭怎么都算不上寒酸,但总觉得吃起来没有那么尽兴。
“下午就别出门了, 大部分受邀而来的客人都会选择今天登船,外面现在是鱼龙混杂, 说不定还会遇到卫立言和法老的使者,到时候脸一拉闹起来不好看, 雷帝也不一定会出面维护。”
穆小枣想了想又道,“截止到明天我们四个人最好都呆在一起,没出事当然好,出了事彼此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庄语表示同意,反正粟桐这里是个双人间,主卧次卧只存在面向问题,床铺之类都一样大,躺两个成年人都有宽裕,何况仃只是个半大孩子,不占地方。
除此之外,粟桐这间舱房的面向不错,从主卧的窗户望出去能看到甲板以及上下船的梯子,人员往来可谓尽收眼底,即便不出去也能掌握一些动态。
粟桐和穆小枣来外角南的本意并不是参加雷帝的生日宴,只是一步步被推到了现在,而今却觉得这生日宴参加得也不亏,外角南的局势,方舟的动向以及雷帝一连串的行为都好像有某种关联,本来还愁没有机会接近这些外角南的核心成员,谁知道从良妲村开始,就一直纠缠不清。
时间过得说快不快,庄语那本笔记也派上了用场,她最终还是将已经写好的内容都撕下来烧了,空白页面被穆小枣借用,专门记载来了几波人,分别是谁,叫什么名字,有些人连穆小枣和仃都未必认得,而庄语对外角南只是了解,她毕竟没有跟这些人打过照面,就更难认出来了。
“雷帝发出去的请帖可真不少,就一个下午的时间,半个外角南有头有脸的人都上了船,这架势都能比良妲村那时候了。”粟桐在良妲村长过见识,她虽不比穆小枣仗着一个良妲村村民的身份到处游走,所有人都能近距离接触个遍,但在祠堂的时候目光所及也算认识了不少人。
“我问过清扫客房的阿姨,”穆小枣道,“说今年是雷帝最为大操大办的一年。不过我想雷帝能如此大操大办,也是因为校长死后她跻身外角南三大势力之一,卖面子的人更多了,否则请帖发出去大部分的人只是看一眼就丢掉,她就是想大操大办也不可能。”
粟桐想了想,“所以小枣儿是认为外角南忽然出现这种大规模的动荡,先是良妲村改建港口的问题重新被提出,又是卫立言接二连三离开安全屋……都源于校长被捕?”
“校长被捕应该只是个大前提,在这个大前提下还有其它原因。”穆小枣坐在粟桐的床上。主卧的空间比次卧要稍微大一点,却也大不到哪里去,放不下多余的桌椅板凳,所以粟桐和穆小枣都只能坐在床上
准确来说是穆小枣坐在床上,粟桐半躺,头枕着穆小枣的大腿,手里还翻着一下午的劳动成果。
“看出什么来了?”穆小枣问。
粟桐苦恼,“看出头疼来了。其实这份名单除了邀请的人太多之外没有任何问题,就算真有问题雷帝也不会放在台面上人人都能看见,所以有或没有这份名单都无关紧要,我其实更关心另一件事。”
她说着,将笔记本阖放在胸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