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受她们雇佣,只是雷帝遣派,要负责她们的安全。”
说着,辰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还是尽快去仓库看看吧,再晚一点我们就要回去了。”
“行,”男人应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大把钥匙,“走吧。”
房间外头整个工厂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仓库离得不远走两步就到,当仃在楼下看见多出来的“朋友”时,整个人将疑惑都写在了脸上,小姑娘还不够稳重,比不上一干老狐狸的不形于色,她跟在队伍的最末端,偷偷拉着粟桐要说话。
穆小枣:“……”
“全天下就你会交朋友。”心想着,她含笑狠狠掐了下粟桐擦过来的小臂。
粟桐也是没处说理。
仃的个性本来就偏内向,庄语这种生到不行的生人不得她信任,小姑娘在良妲村祠堂的时候,又被穆小枣“同归于尽,不计后果”的行事手段吓到了,眼下更不可能对辰月这种雷帝派来监视的保镖掏心掏肺,小姑娘怕是一根直肠子好不容易辗转思量,才选定了粟桐。
粟桐撒娇似得勾了下穆小枣的指头,随后依依不舍地分开。安抚好小枣儿的情绪,粟桐才慢慢脱节,落到队伍的末端问仃,“怎么了?”
“那男的身上有血,”仃皱眉道,“你们在三楼发现什么了,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血是他一个同伴的,受了枪伤,他帮忙处理。”粟桐原本想告诉仃,这男人就是外角南的革命者,那个存在于传说中的反抗者组织他占有一席之地,可……莫名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让粟桐对此保持沉默,她最后道,“他跟雷帝的人很熟,现在带我们去仓库请神。”
仃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们真的要请神?”
“是啊,”粟桐理所当然,“不请神我来这里做什么?偶遇一个陌生男子吗?”
仃:“……”
无论是粟桐还是穆小枣都顶着一张无神论者的脸,别说是外角南这些应运而生,别的地方听都没听说的偏门邪神,就是正统的“阿弥陀佛”和“上帝保佑”她们也未必挂在心上,怎么会忽然想起来请神,还请得郑重其事,艰难险阻不肯放弃。
仃狐疑地凝视粟桐,想从她的身上看出点破绽来,直到眼睛因为干涩而发酸,她才恍然想起论动心眼,自己是粟桐的学生,要是能看出破绽,粟桐就不是粟桐了。
仓库在面前打开,里面存放了不少样品,货架上都贴了标签还算井井有条,男人指了指靠里的角落,“花窗玻璃都在那里,除了有意象跟神明挂钩的品类,我们也生产了一些普通的花窗玻璃,只是后来这种花窗玻璃渐渐不流行了,我们厂里只剩下一条产线。”
工厂不只一间仓库,仓库内部也不会堆得太满,中间留着一条条可供人行走的通道,穆小枣在前面,粟桐在后面。
花窗玻璃用塑料纸蒙着防尘,不过蒙得很敷衍,有些地方仍然袒露着,落了很厚的一层灰。
灰尘也是痕迹学中一项很重要的“辅助工具”,穆小枣注意到这附近的灰虽也积得厚,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平白削薄了一层,跟其它地方相比,不太匀称。
男人像是怕穆小枣看久了发现什么,手脚麻利的将塑料纸掀开,连通知一声的时间都没有,飞灰扑面而来,辰月都一并呛了个七荤八素。
“这应该就是你们需要的东西了。”男人道。
北月坦的幻境即便在昏暗仓库中,也能维持绮丽的面貌。穆小枣曾在琳达妈妈家见过相同的玻璃,不过一块和好几块叠在一起光景便大相径庭。琳达妈妈家的最多只停留在花哨上,而当多片交叠时,光影就变得错综复杂起来,像是一眼看不到尽处。
当穆小枣正为花窗玻璃精巧的制作工艺惊叹时,粟桐则留意到门口有点细碎的东西正在反光……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