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群人的神秘感,粟桐还好,仃打心眼里有些畏惧穆小枣,她也怕自己知道的太多,被穆小枣杀了灭口。
从薛莹的舱房门口一拐,就看到了粟桐的住处,这种嵌在十字路口的房间独特且少见,属于联排中最容易被留意的部分。
走到这里已经是分别时间,今夜漫长,要适应全新的环境,还要找到那枚隐藏极好的监听器,更要养足精神……明天粟桐与穆小枣想去制造花窗玻璃的厂房。穆小枣之前看过地址,离运河不远,若开车,三四十分钟就能到,坐大巴之类的公共交通也不超过一个小时,可以说就在雷帝的眼皮子底下。
但那地方毕竟是校长曾经的地盘,而今属于卫立言,稍不小心就有生命危险。
想起“生命危险”四个字,粟桐就感觉有些厌烦。自牵扯进方舟的案子里,这一路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似乎是一个环套着一个环,环还越来越大,已经从最初的可以挣脱到而今的无从挣脱。
这种厌烦源自于越来越清晰的认知,方舟造成的悲剧实在太多,它并不是在犯罪,而是在培养犯罪。他们盯上的永远是年轻一代,引诱、控制、摧毁人格,而这些孩子原本不至于走上这条道路。
抛去方舟不谈,外角南的青少年犯罪率也在逐年递增,仃才多大年纪,已经学会了谨小慎微地活着,而外角南还不是个例……就算是在东光,青少年也是刑事犯罪的一大主力,粟桐这么乐观一个人,都不敢认真去看那些百分比。
除了这些,还有东光与外角南的种种勾连,河面上这些船运着货物来自哪里又去向哪里,根本经不起细想。
庄语已经回了舱房,仃也会看气氛,她说了声“吃饱了好困”就闪身往房间里一钻,只留粟桐与穆小枣面对面凝视。
走廊尽头开着一扇对外的窗户,白天的时候还关着,大概是晚饭时间从里面推开半扇,泛红的阳光渗透进来,只能拉出一道狭长的虹光,当然,再狭长也是照不到中心地带的,粟桐的房间离走廊尽头太远,她单纯是觉得小枣儿衬着红霞太美,一时有点出神。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穆小枣问。
“烦躁,”粟桐倒是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想把方舟的人都揪出来打一顿解气。”
说是这么说,她话音里更多的还是无奈,“入刑警这一行啊,心气高的容易死。”
穆小枣望进粟桐眼中,粟桐原本就长得好看,而五官中眼睛最为出色,不笑时冶艳肃杀,英气逼人,微带一点笑意瞬间缱绻温柔。穆小枣常常觉得自己是上了这双眼睛的当,就连想将粟桐做成挂件随身携带时,首选也是这双眼睛。
望着粟桐的眼睛,穆小枣轻声问她,“我要怎么安抚你呢,粟大队长。”
粟桐不说话,她拉着穆小枣的手,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站在舱门前,晚风偶尔吹拂,带来江面上的湿气,晚霞在收窄,短短十几分钟就成了细细一道,四周冷冷清清,粟桐偏觉得这就够了,足够自己饱受打击的身心再度复苏。
穆小枣也就这么单调地陪粟桐站着,大概是因为面对窗户的原因,粟桐的脸上反衬着一种红晕,五官之中的艳丽得到了晕染,让穆小枣都觉得呼吸一窒。
虽然尹茶茶拥有不可忽视的美,不管是谁第一眼看见她都会被惊艳,这也是让小姑娘骄傲的资本之一,她就像只昂首阔步的孔雀,时常翘着尾巴,就连旁观者对尹茶茶这段暗恋发表感言,都会说她在美貌上完胜粟桐。可是尹茶茶的美缺少足够的侵略性,俏丽但不够成熟,连眼神都是空泛的,就是个还会撒娇的小孩子。
“小枣儿,你想什么呢?”粟桐反过来问。
“我还算是合格的女朋友,”穆小枣揉了揉粟桐腮帮子,“在内角南见到你时,你整个人憔悴不堪还瘦了很多……”一旦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