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而伶因为资历浅, 任务密度还相对小一点,其它人两三个月不见得碰一面, 这么说来彼此只能算认识,完全谈不上熟悉。
仃很小的时候曾经见过自己的父母的死亡,也是这样手无寸铁,抱头蹲在墙脚动都不敢动。
她曾痛恨杀人者, 却恍然发现自己正混在杀人者之中。
粟桐将仃留在外面, 孤身进入祠堂。只隔一扇门而已,祠堂还是露天环境,连顶都没有封, 只要安静下来, 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里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粟桐露面的一瞬间, 几乎所有目光都定格在她身上,嫌恶、惊叹、打量……几个小时前, 她还是角落里一株根本不起眼的野草。
粟桐远远冲穆小枣点了点头,她的点头就意味着所有条件都已达成, 可以慢慢收网,而穆小枣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却是粟桐染血的衣服和眼下的阴影。
粟桐是刑警,虽说偶尔会不满过于严苛的规则,还屡屡冒险让她支队长着急上火,但粟桐的道德感非常强,这也是让她在穆小枣眼里无比可爱的原因之一人性真的是个大泥坑,而粟桐就像个闪闪发光的宝贝。
穆小枣很想在这个时候走到粟桐身边,哪怕不说话,彼此静静看着就好,可惜中间熙熙攘攘人头攒动,身处纷扰之中,万事不由自主。
“我刚刚说过,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离开良妲村。”穆小枣收回目光,将所有的注意力重新集中起来,“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分为三批,先陆续走出祠堂,走出祠堂后会有其它安排。”
自三方势力在穆小枣提出的协议上签字后,未曾触及中心的零散人等就知道在良妲村的问题上,他们已经连边角料都无法啄食,加上卫立言的狼子野心和法老的急赤白脸,他们就像是一抔随时被扬的炮灰,人还在祠堂里呆着,心已经放在油锅里煎。
此时穆小枣一句话,相当于将他们从油锅里重新捞出来,实在感激不尽。
很快祠堂里的人就自觉主动分成了三批,其中一批是像尹茶茶这样的“边角料”,在外角南的势力仅限于一两个城镇,论实力甚至不如尹茶茶,她好歹还有老饕的部分遗产。
另一批稍微有些实力,当然只是比起“边角料”稍微有点实力,跟外角南实际上的权力中心相比还差得远。
最后一批就是卫立言、法老与卢娜。
两个小时内祠堂就被清空,就连良妲村村民都出去了一大半,这一大半还有另外的任务配合粟桐组织无关人等先离开良妲村。
无数辆车沿着大路开始出村,彼此相隔一段不算长的距离,来时相互争斗,一点小事都能吵得天昏地暗你死我亡,去时却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即便车辆穿插也不介意。
短短数日已经物是人非。
等粟桐将这些事都安排好重新回到祠堂时,偌大祠堂只剩下寥寥七八个人,这七八个人都围着圆桌,彼此没什么话好说,沉默中相互较劲,直到粟桐的出现打破平衡,祠堂里的氛围才终于得到一丝缓和。
穆小枣终于能够走到粟桐身边,她先用手搓了搓粟桐衣服上的血迹,衣服颜色太浅,祠堂里又挂了太多灯泡,折腾了一整晚,天边也开始有破晓之意,一切的一切都衬托血色的刺眼,因此穆小枣问了声,“要不要重新换一件,我那里还有新衣服你可以穿。”
粟桐摇了摇头,“只有面上这一层,没有渗到里面,暂时不用换。”她笑一笑又道,“还有事情没有解决呢,我可不能让小枣儿你一个人面对这帮豺狼。”
五年前穆小枣在外角南习惯了一个人,就连晚上睡觉她都睁着一只眼睛,疯狂迷恋她者如尹茶茶,穆小枣也完全不敢交心,更遑论有郑光远和任雪这样的同事,还要在老饕眼皮子底下遵纪守法,不能有违规举动。
苛刻的条件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