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也知道出自谁的手笔。
粟桐才懒得去想Ken先生要如何帮卫立言收拾这个烂摊子,她跟Ken没有什么交情,再说,卫立言跟Ken关系是越差越好,最好两者能够针锋相对地打起来,外角南这潭死水才能越搅越浑,粟桐也好坐收渔翁之利。
既然是一起被赶出来的,穆小枣自然跟在粟桐身后,粟桐觉得小枣儿忒也气人,明知道自己想逮住一切机会看着她,却偏要走在后面,还一声不吭。
粟桐心想,“小枣儿走路没有声音,静悄悄跟在后面死了都没人知道”,随后又火急火燎地祷告上苍,“我刚刚口无遮拦,说了些生啊死的话,老天爷!你可千万不能当真啊!”
粟桐内心戏异常丰富,却不挂相,所以思绪如狂潮身边人也看不出来,穆小枣却过于了解她,见粟桐一路低着头,安静的像是在数步伐,其实心里指不定怎么埋汰自己呢。
“白姑娘。”穆小枣忽然出声,果不其然将粟桐吓出了一个激灵,粟桐回过身时,满脸都写着“小枣儿你是故意的。”
穆小枣很懂得如何气死粟桐,她不置可否地笑一笑,将气人水准提高到了新的境界。穆小枣客客气气道,“白姑娘,我们之前没有什么交流,我也不够了解您,不知道您在良妲村住的习不习惯?”
外角南的语言里“你”和敬称的“您”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读法,穆小枣加了重音的地方,仃只能照实翻译,把粟桐气得够呛。
粟桐心里呵呵冷笑,“是啊,你还不够了解我,全世界就你最不了解我。”口中却道,“习惯,习惯,有劳费心。”
仃:“……”她承受着两方面的虚伪。
Ken先生的住处离祠堂非常近,当初琳达妈妈腾空房子,作为接待场所时,便是以祠堂为中心向外扩散,而粟桐这样不受重视的人物则住在“隔离带”边缘,几乎走两步就能遇见隔离带中巡逻戒备的保镖们。
因此,从Ken的院子走到粟桐住处有很长一段距离,脚程快一点都需要七八分钟,穆小枣一直跟在粟桐身后,轻轻踩着她的影子,为了表现出两人的不熟,粟桐一直没有回头,她将脚步放得缓慢平稳,她知道穆小枣正在踩自己的影子。
两个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往前走,直到路至尽头,粟桐停了下来,“我到了。”
“哦,”穆小枣应着,“那就祝白姑娘今晚有个好梦。”
粟桐将钥匙对准锁孔,捅了半天没能捅进去,她像个帕金森患者,围绕锁孔只做了一件事打滑。
“刚从Ken先生那里出来,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粟桐终于逮到了机会转身,她将手里的钥匙递给穆小枣,“能否帮忙开个门。”
仃:“……”她就看着钥匙在自己面前打了个转。
小姑娘怀疑粟桐纯粹是在找借口,当着Ken先生的面她也能泰然自若,甚至毫不留情地揭穿Ken先生那点不想将事情闹大的小心思,当时不知道害怕,现在颤颤巍巍多少有点做戏的意思。
穆小枣接过钥匙,她似乎憋着笑,以至于眉眼始终低垂,方便用缓和的表情来包容藏不住的笑意。在长达十分钟的“跟随”之后,穆小枣终于还是走到粟桐身前,替她打开了院子的大门。
“捉弄我好玩吗?”粟桐趁穆小枣俯身开门时,凑在她耳边咬牙切齿。
而穆小枣趁抬头的机会应声道,“好玩儿。”
粟桐:“……”她又气又好笑,忽然觉得小枣儿这么幼稚的行为像一个人,接着又思索片刻,发现这个人是自己。
粟桐成功被自己气到了。
穆小枣却还是那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她咳嗽一声,“两位要是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时提,就算找不到我,告知村里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我们会尽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