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桐想想,又敲了敲面前的门,但这次不为进去,她隔着门道,“我们只是过路人,现在就走,放心吧,不会给你们造成困扰。”
随后粟桐就转身,招招手示意仃跟上自己一起离开。
能让城镇上每户人家都噤若寒蝉的対象肯定来头极大,并且他有意露过面,兴许是身份被人看了出来,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于是家家户户都怕招惹是非,所以提前闭门锁户,又兴许是他刻意警告过城镇上的人,这段时间就算饿死也必须呆在家中,哪儿都不许去。
粟桐更偏向于后者,毕竟城镇上的人传谣言要是传得沸反盈天,根本难以管控,良妲这种周边村庄肯定会有所听闻,然而直到她进入城镇之前,良妲村没有任何异常。
“会是谁呢?”仃问。
粟桐没有回答,她转而问闻皓,“会是谁呢?”
闻皓:“……”他的脸色越发阴沉,那不是一个傀儡应该有的脸色,充满了恐惧、愤怒和一点点的向往,而真正的傀儡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保持镇定和冷漠。
闻皓其实已经猜了出来,肯定是卫立言到达了村镇。
自家这个卫老板非常疯也非常怕死,但凡他走过的街道,除了保镖一个人都不能有,哪怕一千米外发现一条狗,都会直接开枪,怪不得这城镇跟死了一般,家家户户如遇煞神,只能抱着神像祈祷。
当然,在卫立言的面前,外角南这漫天神佛没有一个能派上用场。
“我们最好也赶紧离开,”粟桐再度出声,“除了城镇上的原住民,周边村庄也有赶集或来庙宇朝拜的信徒。若说城镇上的人是害怕某些东西,一直关着门不与外界产生联系,那么从外面来此处的人呢?他们在城镇上没有家,也没有能够躲避的场所,总不至于今天日子特殊,大家相约远远绕开城镇吧?”
如果真有这么个日子,琳达妈妈、小枣儿、仃甚至是Ken和闻皓都会提醒粟桐,大家都没有吱声,显然并不存在这么个风俗。
粟桐蹙眉,“离开的时候我们要小心一点,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粟桐的预感大部分情况下都能成真,毕竟预感的组成部分是一个老刑警多年的经验和直觉,一丝半点漂浮在空气中的危机都能被粟桐嗅出来,而她此刻觉得自己有点毛骨悚然。
“那边似乎有说话和脚步声。”仃倚仗自己灵活,已经半趴着将耳朵贴紧地面,她所指的方向正是来时的方向,以防万一,不能原路撤退。
“我之前来过这座城镇找我朋友,如果记得没错,那边,穿过庙宇,在它的后面还有一条路可以绕向镇外。”粟桐毫不犹豫,“跟我走!”
从他们此刻的位置望过去,庙宇就在不远处,并且跟渐渐响起的脚步声是两个方位,跟着粟桐走的确是个更好的选择。不仅如此,通往庙宇的道路很多……正中间的大道,四周如雷散枝漫延出去的巷道,只要小心一点,三个人穿行其中很难被抓出来。
仃现在是粟桐的警卫,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海蚀崖上几句话,已经让她対粟桐产生了一丝佩服,危难的时候也算是言听计从,只有闻皓的意见要稍微征询一下。
粟桐表现得并不着急,她知道外人対卫立言的恐惧只是来自一些传闻,而闻皓作为Ken先生时常带在身边的“重要物品”,肯定亲身体会过卫立言的恐怖,所以这种时候,闻皓其实比任何人都着急。
果不其然,闻皓很快就点了点头,他示意粟桐走前面而自己殿后,甚至连枪都拔了出来
不一定要开,毕竟忠诚是纂刻在他基因里的重要一课,闻皓忠于Ken先生其次是卫立言,最后才是他自己的生命。所以他拔枪的目的跟仃差不多,都是为了一种安全感,并非真的想狭路相逢给卫立言来个“惊喜”。
巷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