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桐静静站在神像下站了一会儿, 在这里磕头也是要排队的,所以粟桐的行为并不显得突兀,而穆小枣已经去找工作人员沟通花窗玻璃的事, 片刻之后才回来告诉她, “花窗玻璃是他们的神器,必须是有多年信仰, 并在外角南本地有自住房的人才能请。”
“……”粟桐指了指院子中堆叠起来,还没完全烧干净的黄纸, “以此物的粗糙程度,我还以为只要给钱就行呢。”
不过外角南的人对信仰有种近乎苛刻的追求, 因此被拒绝粟桐也不觉得奇怪,她问,“若是不请回去,只就地瞻仰呢?”
穆小枣点了点头,“这倒是给钱就可以。”
虔诚的信仰是真,要挣钱养家也是真。
穆小枣继续道,“待会儿会有人过来指引你我去后面的香火堂,他们开光买卖的那些法器就在香火堂中。”
香火堂位于主殿的正后方,规模相对要小上很多,从庙宇的正面看会被遮挡得严严实实,若非经常过来参拜的信众,都不知道还有个香火堂。
大概两分钟后,一个身披长衣的女子走了过来,她很显然是这庙宇的一份子,地位还不低,除了统一的穿着外,别人跟她说话时都会合掌微微低头,就连信众也以跟她握手为荣。
这女子竟然会说普通话,尽管有些很明显的口音,语速也慢,明显很不习惯,“我听说两位想瞻仰我们的神域?”
所谓神域,就是北月坦制造的绮丽幻境,而在信徒的眼中,花窗玻璃的图案就是具象化的幻境,所以她所说的神域就代指花窗玻璃。
穆小枣点了点头,“我们是从外乡来的,对你们的信仰既敬畏又尊崇,想有进一步的了解。”
女人上下打量穆小枣跟粟桐,屋内没有室外那么炽烈的阳光,外角南的人习惯一到阴凉的地方就脱下帽子或者盖脸的纱巾,穆小枣跟粟桐也不能例外,尽管纱巾拉开之后还会有些遮挡,但模样已经大差不差。
外角南的混血很多,加上常年毒辣的阳光,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是皮肤偏黑,五官深邃,只是这种程度的差异不大能看出来,粟桐跟穆小枣在太阳底下暴晒个十天半个月,就能成功混入其中。
“你们跟我来吧。”女人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转身往外走,态度冷淡到让穆小枣跟粟桐面面相觑。
在东光市,无论什么宗教都希望信徒众多,即便不能大马路上传教,也会跟自家亲戚扯两句“我这几天去某某寺里拜了拜,立刻就腰不酸腿不疼了,你们要不要也去试试?”
但这里的信徒就很随意,你愿意加入当然好,以后会有共同话题,不加入也无所谓,也不会因为你正在信仰边缘徘徊,就想着推一把,甚至于给人一种态度不大好的感觉。
香堂里人就少了很多,这里没有供奉神像,所以容纳的信徒不算在那三十个贡品里,想耽误多久都没有问题。并且要花钱的时候,大家都不怎么痛快,里面的法器挑挑拣拣,如果钱包不允许,就会在手串与福囊之间犹豫很久。
而大块的花窗玻璃算是其中最贵的几样物品之一,能狠下心掏钱的人不多,除非是真的遭遇了一些事,急需心灵上的寄托。
“这就是你们想看的东西。”女人指了指贴墙放着的花窗玻璃,“不要用手摸,在我们这里,用手直接触碰神器,是对神的不敬。”
粟桐在此之前已经留意到了,就算是手串跟福囊这种贴身的东西,在买卖时双方都不能直接经手,要么带着手套,要么用衣角或纱巾做阻隔。
这里面的严苛程度,令粟桐啧啧称奇。
香火堂中的花窗玻璃不多,一共还有五面,全都立放着,只要稍稍蹲下,就能看清全貌。
玻璃上的图案都大差不差,唯一导致画面有差别的是品控问题,这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