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你先上,我带着粟桐跑路,你要是伤了残了,给你评个好市民奖,死了我给你扶棺。”
孙康平:“……”
他乖乖闭上嘴,决定什么能都不逞,什么话都不说,穆小枣笑眯眯的样子实在令人心底发毛。
作为一个十五六岁就不走正道的街溜子,孙康平别的不行,开车很有一套,很快就遵照穆小枣的吩咐拐进了小路。
说是小路其实也有四个车道,只是不如刚刚拥挤,路灯也稍微差一点,间隔远,发暗发黄,偶尔有几辆车呼啸而过。
粟桐已经挂了手机,她半躺在座椅上,还有闲心想,“内饰的确不错,审美也大方。”
她一声不吭地观察着穆小枣和孙康平的互动,看得出孙康平对穆小枣有尊重、有畏惧还有言听计从,前一秒想挺直胸膛,拿出点气概,下一秒怂的缩脖子,生怕穆小枣真将他原地一扔。
很明显孙康平在穆小枣手下吃过大亏,亏得人都快没自信了。
银灰色小轿车果然还是拐了过来,它保持着很远的距离,可惜跟踪技术青涩,完全瞒不过车里两个老狐狸。
孙康平掌心出汗,很多年没有这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别慌,好好开车,”穆小枣看得出他在发抖,“枪械的射击范围有限,我国管控又严,他们既然不主动靠近,也不做出逼停动作,甚至不想办法避开监控,应该就是以跟踪为主,不会冒然动手。”
她想了想撇头瞧着粟桐,“可能就是早上在市局门口打听你的那些人。”
粟桐也有此联想,既然人已经嚣张到了市局,就不可能没有下文,而且这辆银灰色轿车跟徐华之前的描述十分相似,因为距离太远,车窗上又贴着防窥膜,无法判定里面有多少人,目前只能推测不少于两个,一个专职开车,还有一个四处扫听。
穆小枣又敲了敲前排座椅,“你最近跟那帮兄弟还有联系吗?”
孙康平当然摇头,“我都已经考上大学了,平均绩点也还行,每天就参加社团和埋头学习,早就跟以前那帮人划清了界限,你这么问可就冤枉老实人了。”
孙康平义正言辞,恨不得当场将胸膛剖开,让穆小枣看看自己一颗为人民服务的赤胆忠心。
穆小枣没理他的狡辩:“刚刚还在为后面跟着的车担心,这会儿倒是忘了危险,非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你这老实人当得有些过于激进。”
孙康平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声音太大,有点心虚之嫌,于是嘀咕了一句,“我就是清白的,警察也不能随便给人泼污水吧。”
“要跟以前的生活划开界限可不容易,”粟桐在此时开口,她对穆小枣道,“但说不定小孙就有这样的本事呢。”
穆小枣挑了下眉。
粟桐继续道:“他手腕子上纹得盘龙舍不得洗,只能说明小孙念旧,新换的车内饰一看就出于杨哥在章台的产业,那也只能说明小孙给朋友面子,再说了,他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人,挣个十几二十万外快就换个几万的车内饰怎么了,警察得拿实据说话,不能平白泼人污水。”
孙康平想死的心都有了。
“两位姐姐,我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杨哥的帮派也早就解散了,我就是寒暑假去杨哥店里打个工,我嘴巧,特别擅长推销,杨哥器重我,这套车内饰算我买一半,杨哥送一半。”孙康平委屈啊,“不信您发个消息问杨哥嘛。”